魄魄云釀

「你好你好,請多多指教」
「我一把就抱住了她,說這是我的無價之寶。」

【魄魄】死神与亡灵的九次相遇 第九章

雙黑化预警!! / 快结局了 / OOC

前文全指路  (✪‿✪)ノ

  

第九章 坠落汪洋,沉没虚空(中)

吴映洁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才蒙蒙亮,拉起的窗帘,遮掩了可能的光亮。

环于周身,是过于柔软的被褥,像是泥泞的沃土,她是一叶搁浅的小舟,深陷其中,无可挣脱。

       

或许真正令人难以自拔的,还有枕上莫名熟悉的男人气味,不是她记忆中所熟知的吴磊那种淡淡皂香,或是何十身上自带的坛木香气。

       

她想努力对抗这种逐渐软弱的心情,却因为过于安心而未能如愿。

如果是梦,她情愿闭眼,坠落到最深层的无意识,将自己交托给无理性的那一面。

       

「我有事想问问你」

       

白船长一夜未睡,声线低沉喑哑,也震慑了他自己。

吴映结被迫,得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轻咳两声,顺顺气,缓声又道。

       

「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没弄明白,我想或许你会知道。」

       

对上他的视线。

她早知道他长得好看。

但背着光看他,仿佛能看见一种与她相同的苍凉孤寂,从他眼窝中流淌而出,再传染回她逐渐开始颤动的心口。

              

「好」

       

她一手撑起身子,不知为何仍有些昏沉,他犹豫不足半秒,便三两步走到床边帮忙扶起她。如果他不是在她身后,吴映洁可能会困惑于他眼中闪动的歉意。

       

或许没有什么原因。

身为全船权力最大的船长,在短短几小时内弄到一套全新的精致白丝短裙,是最近最流行的款式,还有全新的跟鞋。

       

她坐在床边看他。

白船长指了指早已放在床尾的物品。

如果没记错,他此生还没给哪个女孩送过礼物,他不知她会怎么想。

他哑然失笑,与过去那些为发泄欲望而来往的关系不同,他竟也开始在乎起她的想法。

       

荒谬。

       

窗帘边漏出的光,在船长室的白墙上映出不同色阶的灰白黑,气氛神秘。

空气中,谁的困惑与茫然,在室内迂回,错结。

       

她伸手触摸那件质感滑顺的衣裙,拿起来在身上比画,还有看起来所费不赀的鞋,尺寸分毫不差。

       

他说了声留下来吃早餐,转身就带上门走出去。

这句话过于自然温柔,十足绅士,不应出现的宠溺口吻,却如海水,淹没到她光裸的踝边。

       

她心慌,向往,又恐惧。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死神,这一趟来的任务。

起身拉开窗帘,身影映在墙上,晨光之下,模糊得失去形状。

       

船长室送来的早餐,是难以想像的精致。

烟熏羊腿,白嫩的鳕鱼排,新鲜的时蔬水果,佐鹰嘴豆泥,旁边还放了一瓶未开封的红酒。

       

他说晨间外头风大,可以吃完再出去甲板走走,再聊。

回忆起前一天他眼中的敌意,一夜转变,拿着叉子在手的吴映洁忽然鸡皮疙瘩爬满身,刚刚那话如针扎在背上,她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你到底要问什么?」

       

握紧刀叉,她好似遗忘自己是个会施法术的死神,或许下一秒他动作太大,她就能以此为武器,攻击防身。

       

「对了,你吃糖吗?」

       

他没对她警戒的态度坐出反应,只是转头面向书桌,从触手可及的距离拿起一个精致铁盒。他打开盒盖,亮在她眼前,刚刚她的问句仿佛投入海里的小石子,几乎没溅起任何涟漪。

       

类似的铝箔包装,让她猜到里面就是自己最喜欢的巧克力。

放下手里握着的刀叉,吴映洁伸出双手将铁盒整个接过来,同时暗自咒骂自己的不争气。

       

「谢谢......」

       

说了声道谢,刚刚那句质问忽然间变成不便提起的禁忌之语。

       

他安静地低头用刀叉吃着早餐,切割羊腿时略为施力的动作,让那过分白皙的手背上浮现几条青筋,担心她不好操作,他还礼貌询问,接过她手上的刀叉,沿着腿骨与肌肉的分界精准划下,帮她切分好小块,最后将餐具交还她手中。

       

她竟盯着他的手吃完全部的早餐。

       

 - 

用完早餐,二副就匆忙的跑来敲门,附在白船长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凝重又不失体面的起身,对她鞠躬说抱歉,在外人面前,他又是那高冷孤绝的样子。

       

「请你务必等我,我不会失约。」

       

这段对话里,唯一有温度的,大概就是这个承诺吧。

       

她是他未解的谜题。

跟随二副的脚步离开前,带上门后,他拿出兜里那串钥匙,犹豫是否要将房门反锁。那迟疑不像他,面无表情地收起钥匙,前往事发现场。

       

电报员失踪,船公司老板甄詹姆士也不见人影。

电报台前只留下被撕去上一页,隐约留有笔迹的笔记本。

       

翻开一看,熟悉电报码的白船长就着残缺不全的痕迹判断,倒抽一口冷气。

       

「警告,北方海域海面上出现浮冰」

       

 - 

白船长忙着在处理船上的混乱状况时,吴映洁出现在甲板下第三层的锅炉室。

       

巨大的锅炉室里有上百个奴工正在奋力的往锅炉中扔煤块,每个人都神情恍惚,死板的坐着同一个动作,当中的高温烤得人待个半刻都受不住,吴映洁幻回死神型态,光明正大的穿过每个人,走到最尾那个锅炉旁。

       

一个视力近乎0的灰发男子使劲的产煤,就靠着对位置的熟悉,一铲一铲,毫无失误。如果不是看见灵体仍在火焰中被痛苦烧灼,吴映洁也不会想到这锅炉里竟被扔进一个成人的尸体。

       

她不忍探头看,只是摆摆手,将那受苦于猛火中的少年拯救出来,他烧得浑身碳黑,整个人都小了一号。

       

轻叹一口气,点点他眉心,那焦黑刷然退去。

是穿着船员制服的电报员。

他哑着说不出话,吴映洁也碰一下他喉咙,那少年立刻像是发了疯似的吼叫,「有冰山」「有冰山」「有冰山」。

       

「你已经完成你的任务了,好好休息吧。」

像是个温暖慈爱的母亲,吴映洁聚积了法力的手轻轻搭上少年魂体的肩膀。

吴磊正好降落在他身边,接过那面色沉静许多的少年。

       

「我先带他回去,晚上我会来。」

吴磊没有忽视吴映洁身上不同的衣物,但已打定主意此次不介入的他,忍住追问的冲动,转身就走。

       

她的应答还没来得及说,吴磊的身影便消失无踪。

其实吴映洁晚上还会有个任务,吴磊刻意不先说,他打算到时候在一旁坐壁上观,就看她怎么面对。

       

没能仔细思索吴磊的冷淡,她总算明白了这次大量亡灵产生的原因。

猜倒可能是沉船,却没能预料到竟会是撞上冰山。

       

如若按照命运走向,沉船时间就会落在今天午夜过后。

       

「...」

              

若说没动过挑战命运的念头,是假的。

但她知道自己的职责,妄想改动天命,必遭天雷惩处。

       

 - 

宣布船只全面降速的指令,白船长回房,换下或许染上烟硝味的外套。

他重新补满手枪的子弹,放回自己的口袋里。

       

她不在,不过他没心慌,甚至还因为她没乖乖待在房里而松一口气。

       

 - 

在甲板上,女孩手靠着栏杆,怔怔地望着远方。

夕阳将她的发染红,海风吹乱了波浪般的发丝。

       

身着丝质裙装的她,随着演奏厅传出的浪漫曲调,扯动裙摆迎风转圈,像是调皮贪玩来到人间的小天使,只差背上没有窜出一双透明羽翼。

       

他恍然间怀疑她根本就有,只是贪玩藏起。

怔怔的看。

       

发现白船长走近的她,一时兴起,伸手拉住他手腕,拖着毫不抵抗的他,原地回转,动作快些,便状似飞翔。

       

晚霞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万紫千红的绚烂。

       

他夹在手边的军帽松开,滚落甲板,转了一圈半以后才安稳落地。她忽然笑开,笑他被风吹乱的发。她的高跟鞋在木头甲板上蹬出响声,他的皮鞋底部则是沉闷的碰撞。

       

她没能完全站稳,笑弯了腰,几乎要跌,他机警搂住,她本来没真跌,可因为他的多此一举,她倒彻底的失去平衡,倒在他身上。

       

他也被这迷乱如醉的画面给逗笑,方才的紧绷像是透过这个笑,大量释放了心中的沉重感受。

       

离开怀抱,她倚靠船首栏杆而站。

       

「天气变凉了」

白船长收起笑,还些许喘的他,陪在她身侧,看着远方海面,貌似叮咛,又像是只是平淡的描述些什么,她只是点点头。

       

沉重,风雨欲来,将天色又拉低一个光度。

       

他直白的开口问她,胸前挂的那坠链是什么。

吴映洁也很大气,没有去追究他如何看见,而是与带保留的解释自己当初将枫叶自行灌注入水晶里的举动。

       

可她确实是不知道枫叶的来源,只是有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很重要。她曾猜过是某个重要的记忆,或许是惦念一个人的证明,又或者有其他追不回的失落。

       

白船长听完,心中那股失落未减,甚至多了的是心疼。

       

夕阳几乎隐没在海平面以下,船上亮起灯火通明。

他抱着那船长帽,淡淡的说觉得自己也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心口这里就像驻扎着一个黑洞」

       

白船长这句话,也说中吴映洁的内心。

       

「会不会我们上辈子认识?」

       

吴映洁脱口而出,可能这句话在别人嘴里是浪漫,但在她脑袋里是认真思考过的选项。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朋友?亲人?还是......恋人?」

       

他身体靠近她的,几乎将她逼的只能抵住栏杆。

似乎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

最后那两个字吴映洁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多想,她正在犹豫该怎么答,他又立刻接了一句话。

       

「我们可以一起慢慢想」

「泰坦之星号今晚在头等舱有晚宴,有荣幸邀您共舞吗?」

他退后一步,欠身鞠躬,伸出一只手礼貌的邀请。

       

罢了,她还没参加过晚宴呢。

白船长那刻意压低,富含诱惑的声音在她耳中发酵,吴映洁仰起脸甜甜一笑。

       

              

他们拿着高脚酒杯碰撞。

来自˚F国的白酒不算甜,却混合花草香气,并带有一丝柠檬那样的轻盈酸爽口感。后来他还喂她喝了各种不同色彩的酒品,她好奇探问,那他便顺着她。

       

他搂着她腰,不同于甲板上的旋转欢笑,随着管弦乐团优雅催情的爵士曲风,两人如旁人那样贴身共舞。她不会跳,他温柔引导,让微醺的她轻靠他肩,跟随步伐。

       

明明音乐正是高潮,众人欢愉哼唱,甚至热烈的交换舞伴。

但在她和他却因为彼此的心脏贴近,而感到全世界都静谧安好。

       

21:19am

       

两人怎么回船长室的已经不重要了。

窗外还有弦乐团依然热烈的演奏,房内则是另一种热切。

       

他将轻弱似羽的她放倒在床上,却在霎那间被她一把抓住了领带,将唇主动对上。

酒气从她口中传来,从饮下时的酸涩,酿成甘甜。

       

白船长吃不够似的,奋力汲取她口中所有一切。

他呼吸沉重闷哼,手已俐落地解开那过多绳结的晚礼服,有意或无意间的抚摸触碰,电流直窜心口。

       

被欲望缠身的滋味太不好受,她不是怎么回事,只想摆脱这感受,下意识身子一用力,抓住他双臂,就将人翻天覆地般压倒。

       

衣衫不整的吴映洁跨坐在他身上,露出大半片雪白无暇的肌肤。

她原本只是想冷静下来,想努力想起什么,却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却让身下的男人更陷入疯狂,放大了瞳孔。

       

他拉住她手指,放在自己胸前,命她为自己脱去熨得笔挺的白衬衫。

       

或许是着了魔,她身子颤了颤,仍乖巧的动作,冰凉的指尖划过,一点一点刺激着他的欲望。她感觉到身下的坚实滚烫,不自觉想挪动,却被他的大手压住腰腿。

        

「继续」

       

作为海盗首领,从来他都是被伺候的那个。

这个命令发自内心,销魂蚀骨,她只能顺从。

       

退去他上身衣物,在昏黄灯光下,吴映洁终于看见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秘密。

她指尖轻触那鲜红如血般的枫叶胎记,取下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水晶对照,方才所有的欲望都在此刻被悲伤还有莫名的温暖给压过。

       

「白白...你是白白...」

       

尽管不记得他是谁,可「白白」这两字忽然从脑袋里炸开,她眼泪一滴一滴滚烫地落在他胸口那枫红之上,白船长本来傲然的神情,也染上了伤感。

       

「我是」

他抓住她手,贴在自己脸颊,让她好好确认。

       

她终于哭停,他用温柔又霸道的力道,在她锁骨上烙下专属的印记。

过去多少横躺在身边的女子也性感诱人,可他从不这么做。

       

白船长,或者说是白海盗。

他这辈子什么都骗过抢过,杀过掳过,却从没觉得什么属于自己,

       

偷来的幸福是怎样的?

       

这夜,窗外没有月光,星芒璀璨得甚至将海面映出一层微光,为了让乘客便于赏星,白船长早早就下令在晚上十二点时,让全船熄灯半个小时,

       

这是以前当海盗时他习惯做的事,一群大老粗凑在船上,难免心浮气燥,有时这样关了整船的灯,仰躺于星空之下,多少争执不谅解,就这样轻易解开。

       

他坐在船长室的书桌前,执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句句情诗,字迹刚劲挺秀,这点倒真像是个船长,而不像常人口中的海盗。

       

女孩安详的躺卧在一旁船长专属的舒适大床,盖着染上他身上香气的柔软被褥。他本想唤她赏星,却又不忍吵醒刚才哭得梨花带泪的她。

       

「白白〜」

她不知为何醒过来,扯着被子起身,有些羞涩于自身衣着的凌乱。

       

「怎么?」

他偏头看她,低低一笑,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暖洋流淌。

填满罪恶荆棘覆盖的内心黑洞。

              

       

       

       

空气中忽然出现几秒的凝重。

         

「有人死了」

酒醒之后,工作的职责又回到她身上,几秒前吴磊的千里传音,提醒她今晚在船撞上冰山之前,还会有个死者。

         

刚才还在白船长心上发芽的甜蜜感受瞬间枯萎。

他不自觉握紧手中的羽毛笔,问是怎么一回事。

         

还无须她解释,船长室的门就被猛烈敲响。

         

「船长船长,詹姆士甄刚刚坠海,已经被我们打捞起来,可是他......」

         

门外的船员焦急想说,又怕惊扰了附近头等舱正在休息的旅客,忽然压下声音。

         

死了。

白船长心里很清楚。

         

吴映洁整理一下衣服,就跟着白船长到甲板后方停尸处。

她抬头,此生似乎从没见过这么亮的星星,挂在如黑绒布般的天空,像切割过的钻石那般闪亮耀眼。空气中隐隐的薄雾,让所有视线都带着美感。

         

其他人忙着验尸。

吴映洁发现船尾闪过的黑影,在白船长没留意的当下追了过去。

         

果然没错,那就是詹姆士甄的灵魂。

他眼中闪烁着蓝绿色的幽光,口中念念有词,是关于他的船公司以及财富。

「是谁杀了妳」她好奇的问。

         

对方抬头,以一种过分诡谲的扭曲动作,指着自己胸口的枪伤。

                  

「是那个冒充船长的白海盗」

「如果这次能撞到冰山,我的事业就有救了,我就不用破产,都是他,都是他阻挠我!」

「我好不容易杀死那个发电报的......」

         

她几乎是忍着震撼将詹姆士甄的灵魂带回冥界的。

吴磊态度很轻松的站在生死门之前等她。

         

         

「你早就知道?!」

她将吴磊拉回住处,神色认真的看着他。

过去总是会顺着她安抚她的吴磊,此刻却眼色一沉。

         

「你爱上他了?」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他从没这种口气说话,轻蔑,又受伤,眼中还闪动着吴映洁并不明白的火光。

         

「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感觉到相当不对劲,却无法明白,为何吴磊短短几个小时成了现在这样。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全部的事吗?」

他忽然压低声音,微微沙哑着。

         

吴映洁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转身用法术将门锁上。

         

「磊磊?你在做什么?」

她回头困惑,蹙眉质问。

         

吴磊猛地一施力,将吴映洁推到墙上,发出砰的声响,她惊呼挣扎,不断喊着放开。

         

「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看看我?」

「为什么即使他杀了那么多人,有过那么多女人,你还是愿意爱他?」

         

他低吼着,如悲怆的狼群。

趁她来不及反应,他握住她双手,顺势高举过头,从口袋里拿出能锁住死神法力的手铐。

         

「磊磊你放开我!」

她从惊慌失措的叫喊,双脚试着用力踢踏,却弄不疼他。

终于她看懂了,他眼中那是欲望的火焰。

         

吴磊低头,在她耳侧,以近乎疯狂的语调说着。

         

「他是这样吻你的吗?」

「嗯?」

         

她从惊呼变成哀求,同时感受到柔软的唇压在自己的锁骨上,他用力啃咬。        

刚刚被烙下印记的那处。

         

 -- 

         

「船长,船快撞上冰山了!」观测员慌张的叫喊。

         

他从詹姆士甄的尸首抬头起身,回望身后,想找到刚才就在自己身边的她。

心中一惊。

         

         

         

         

 --       

跪求不弃坑ಥ╭╮ಥ

应该,快结束了啦。

除非有人还想白白再多死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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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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