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云釀

「你好你好,請多多指教」
「我一把就抱住了她,說這是我的無價之寶。」

【魄魄】捡到一个吸血鬼 (甜/后续)

OOC|#亲了!! #小甜餅 

前文指路:【魄魄】捡到一个吸血鬼(上)   

  

他收拾东西直到夜深,时钟短针指着三。

    

白敬亭拉上窗帘之前,透过窗子看了看这十八环的星空,无光害,璀璨得仿佛把整片银河都送到面前,他不禁怔怔伫立,回想起这些年来的匆忙追逐,却忽略了抬头仰望。

    

宁静的夜晚,没有虫鸣鸟叫,更没有都市常有的呼呼车啸,反而是房里的时钟秒针的走动声有些明显。

白敬亭轻轻摇头,嘴角微微扬起,在昏黄灯光下,他看着自己的食指指尖,这一切似乎还有些不真实。

    

刚铺好床,才正睡下,就听到隔壁传来翻箱倒柜的巨大声响,接着是蓉护士慌乱出生制止的话语。想起隔壁住着的是蓉护士还有那个吸血鬼女孩,白敬亭丝毫无迟疑的跳下床,连室内拖鞋也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往隔壁冲。

    

站在203号房的门外,他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205号房的大天师,一头绿毛的男人开门探头,刚开口咒骂了几句白敬亭吵,但接下来蓉护士的呼救似乎也震惊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事发地点跑过来。

    

好不容易门被蓉护士从里面打开了,只见吴映洁穿着可爱的白兔睡衣倒卧在地上,头发散乱着。

    

白敬亭还没开口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一身虚脱无力的蓉护士喊着他们两个大男人帮忙把吴映洁给抬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以后,蓉护士还从一旁的书桌抽屉里掏出一条红棉绳,咬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染上,才用那绳子系在吴映洁的手腕。

    

「鬼鬼怎会忽然发作呢?」

大天师诧异的坐到床边,神情慈爱的用手探了探鬼鬼的额头,还为她整理了乱发。

    

「还不都是他」

蓉护士累摊在一旁的,斜眼看向白敬亭。

    

他完全不知事发经过,满脸疑惑的用食指指向自己,又睁大双眼展现出满脸的困惑。

    

「鬼鬼吸了他的血?」

大天师忽然压低声音,用严肃的表情扫视了白敬亭一遍。今早他刚搬东西过来的时候,大天师听见声音,有略略探头一看,当时没有多想,此刻倒是眉头深锁。

    

「她吸我的血会怎么样?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敬亭侧过身,看着刚才被大天师背影遮挡的吴映洁脸庞,正红润得仿佛发烧那般。

    

大天师跟蓉护士对看了一眼,深深叹气,两人才坐直了身体,跟白敬亭解释。

    

吴映洁十多年没吸过活人血,这是白敬亭稍早就知道的事,蓉护士接下来说的话,才是让他吃惊的。

    

平时吴映洁吸血的量不多,只有白天出门才耗能,需要补充动物血液,蓉护士借职务之便,是理所当然的血液供应商,但吴映洁是个特别不爱吸人血的吸血鬼,所以经常选择在傍晚出门。

  

前一段时间甄漂亮医院发生事故,工资发的晚些,明明蓉护士已经跟她说了不影响,结果她还是硬着头皮接了很多案件,这几天几乎都是顶着日光去探案,才会把自己搞的精疲力竭。

    

不过吸到活人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大天师接着往下解释,吸血鬼也是会对某些人类的血液过敏的,过敏,就会造成短暂的狂魔状态,得设法压制,否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例如,吸血鬼猎人一族」

    

大天师锐利的眼神盯得白敬亭浑身不对劲,他从背脊整个凉了起来,感觉室内温度瞬间降了几度。

    

「天啊,不会这么巧,白患者就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吧」

    

蓉护士扶额叹息,整个人又无力的摊回椅子上。

    

「等等,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吸血鬼猎人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二十一世纪啊,你们一个个,今天忽然出现个吸血鬼,然后现在又跟我说我是什么猎人后代.. .这也太突然了,你们几个不是拿我寻开心的吧?」

白敬亭被刚才那席话说得满头冷汗,在加上大天师隐隐浮上敌意的眼光,他忽然有种感觉,该不会这屋只有他一个人是人类。

    

「谁有空大半夜的不睡跟你寻开心啊」

蓉护士没好气的轻嗔一句。

    

「这人能信吗?」

大天师也不管白敬亭人还在现场,对着蓉护士就是使眼色发问。

    

「大概能吧,鬼鬼稍早也是他救回来的,他在我们医院住过一阵子,人品还行」

蓉护士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收拾方才被鬼鬼推倒打翻的东西,她可不想大天师在自己房里把白敬亭给杀了。

    

「你们不会,一个个,都是...」

吸血鬼三个字梗在喉咙,被大天师铜铃大的眼睛瞪得说不出来,还是蓉护士出声又劝了几句,大天师才转过身去继续照看熟睡的吴映洁。

    

这情况,就算没人回答自己,白敬亭也得到答案了。

还没能从多重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他,很快被那虚弱软糯的女声吸引注意。

    

「怎么大家都在这?」

吴映洁勉强撑了身子坐起,环顾四周,发现屋里气氛诡异,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血棉绳,她模模糊糊的依稀能感觉到自己是进入狂魔状态了。

    

虽然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生长在吸血鬼家族,她确实是有耳闻的。

    

「早想通你的血是猎人之血,我刚刚就不用压制鬼鬼压制得那么辛苦了,还害我自己损了几滴」

蓉护士走到白敬亭身边拍了拍他肩,这句话又把正在消化一切讯息的他给搞蒙。

    

「啊?」

他满头问号的看向众人。

    

大天师打了打哈欠,说了句懒得解释,随手揉了揉鬼鬼的头发,瞥了一眼窗帘缝隐隐透进的半吋日光,说句晚安就开门出去了,鬼鬼坐到床沿挥挥手道别,道别完略略挪了挪身子坐到床沿,招手让白敬亭搬个椅子坐过来自己面前。

    

蓉护士知道鬼鬼对白敬亭有点好感,睡前才耳提面命让她别打人家主意,结果现在可好,白敬亭还不是一般人类,还是那种吸血鬼特别惧怕的猎人一族。现在她也懒得管了,随手包好几个打破的东西就准备出门扔垃圾。

    

「白白,你从今天开始不用怕我啦」

见蓉护士离开,她也不害臊,一手就抓住白敬亭那受伤食指的手掌,如果不是他对她有股莫名的信任,他大概会以为自己又要被吸血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不怕你」

白敬亭说得心虚,但吴映洁也没有要戳破的意思。

    

「你身上流着猎人的血液,我如果吸到你的血会变的很强大,但也会失去理智,可是同时,你的血如果按压在我的眉心,就能让我瞬间失去意识。所以,白白,你真的可以不用怕我的。」

吴映洁为了证明,就想扯着白敬亭的手掌往自己眉心按,他赶紧抽回手,连声相信。

    

    

回房以后,白敬亭看着屋内的时钟,五点半。

原本早就该累倒的身体怎么也没能睡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怎么也很难逼自己一天之内接受那么多讯息。

    

还有,那女孩小小的手掌拉着自己的手,那触感感觉特别微妙。

甚至让他想起了自己初恋时那种慌乱羞涩的模样。

    

心跳莫名有点快。

白敬亭拿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希望能赶紧昏睡过去。

    

--

    

七天后。

    

白敬亭离开甄漂亮医院被何患者介绍到他们公司,面试过程还挺顺利的,因为前一个工程师突然离职的关系,主管基本看到有个能搞定各种仪器的人就万幸了。

    

何患者是营销部门主管,趁着他面试结束,把人拉着就要带回家里吃饭,他对自己女儿的男朋友不是很满意,倒是挺喜欢白敬亭的,三两句的就想把他们凑成堆。

    

他见过一次何患者的女儿,跟自己的妻子一样叫做葶葶,说也巧合,长得也有几分神似,不过大概是就是因为太像了,他反倒有些尴尬,也没有多认识的心思。

    

白敬亭匆促的告别何患者,从地铁站走回家的路上,他竟不自觉脑中浮现了吴映洁的脸,明明见得面不多,却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又有虚弱无助,又有俏皮可爱,还有诚恳无辜,让人多想搂进怀里安慰安慰。

    

想着走着,天色都黑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买饭,正想要回头绕路去找勋外卖说的那几间隐密小店,谁知道一转身就被两手提满东西的吴映洁撞上。

    

「哎呀」

    

两袋的蔬菜水果滚落一地,吴映洁边道歉边摸着撞疼的鼻子鞠躬,然后赶紧蹲下捡着满地滚的橘子。

    

「是你啊,鬼...鬼?」

    

白敬亭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称呼她,想起蓉护士都是这么叫的,不自觉也这样脱口。

    

「咦?白白,怎么那么巧?」

    

她从地上蹲着的姿势抬起头,整个人小小一只,又搭配上可爱的休闲连帽衣,看起来怎么样都像只大玩偶,正好与白敬亭稍早想抱她的念头不谋而合,吓得他立刻抽干脑袋里的各种想法。

    

白敬亭赶忙帮忙伸手捡完了脚边的橘子,转移了注意,但要去买饭的事情都给忘了,还是吴映洁开口问他,他才想起来自己回头的目的。


「不如你来我家喝鸡汤吧,算是补偿前几天你失的血」

    

她的邀请很诚恳,白敬亭却被忽然凑近的脸蛋和粉色唇瓣引发了砰然的心跳,或许是一时无措,他赶大掌死死抵着吴映洁的肩膀,拉开距离,瞬间口干舌燥的反应让他以为自已才是过敏的那个。

    

「不...不用了,勋外卖有推荐我好吃的」

    

他指了指某一家转角亮着招牌的店,把所有捡好的东西塞回吴映节手里,他便快步的跑走,还差点因为失神而撞上电线杆。

    

「...」

吴映洁扁着嘴,缓步拎着那两袋超市食材走回去。

他在背后看见她背影透露出的失落,心底隐隐有股共感。

    

--

    

白敬亭回到家,正想把过两天要上班的文件资料整理整理,随手拎回来的榨酱面就扔在一旁桌上,凉了也没发现。

    

「奇怪,我的身分证呢?」

    

翻找了一阵没找着,就听见屋外传来门铃声。

    

「来了」

    

白敬亭开门,就见到捧着一晚热腾腾鸡汤站在门口的吴映洁。

    

「hi~白白,这个鸡汤给你,你晚点喝吧」

    

她俏皮地眨眨眼,视线越过白敬亭,正好看到后头原本整理过的文件又散落一地,她有眼力的继续说。

    

「你在找东西啊?」

    

白敬亭不是很会骗人,迟疑了一阵还是老实的点点头,手还挠了挠后颈,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找不着身分证」

    

他解释了一下刚才找东西的过程,结果不小心话多,连自己今天去面试准备开始上班的事也给说了。

    

「哇!那可太重要了,一定得找到才行啊」

    

吴映洁也不迟疑,马上就闭上眼睛开始帮他搜寻。

    

白敬亭那句「不用了」都还迟疑要不要说出口,她早就找着了。

    

「跟我走」

    

重演第一天两人相遇的场面,吴映洁又拽着他的手臂往外跑,只是这次白敬亭心里多了点异样情愫,心跳分外失速,见她跑得莽撞,一手还横挡在前面护着。

    

「慢,慢点,小心摔」

    

原本是叮嘱,怎么听都有些温柔得不可思议。

    

「找到啦!!!!」

    

两人走了好大一段路,来到刚才相遇之处,大概是白敬亭捡橘子的时候掉了证件夹,整个证件夹完好的卡在一旁的树丛底部,天色太黑,白敬亭弯下腰还没看到,是吴映洁不顾形象泥地,趴到了树丛底部才伸手捞了出来。

    

「谢谢你」

    

他大掌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指腹抹去了她侧脸颊上的一抹脏污。

瞬间两人都瑟缩了一下,疑似有股电流,从交会处窜回彼此心口。

    

「不...不客气」

    

她的脸倒是红得比白敬亭明显,双颊发烫不休。

吴映洁背过身去,下一句话却听得他哭笑不得。

    

「你...下次有伤口别离我太近,你们的血液对我们来说,诱惑太大了。」

她说完回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好像真的是美食佳酿那样。

    

白敬亭确实今早做早餐时恍了神,新买的菜刀太锐利,轻轻一碰就划破指尖,其实也没有前一次那么深,只是没想到自己倒成了自带诱惑的体质。

    

「没事,你想吸就给你吸吧,反正血那么多呢,捐血都捐了,还差这一点吗?顶多就是你晚点发作,我给你眉心按个,让你好眠。抱歉,我随口说的,别介意。」

他语气说的轻松,随口开着玩笑,见她皱起眉头,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我是怕我伤到你」

    

小巧可爱的脸蛋仰望他,慎重其事的与他四目相对,认真起来还是难掩那俏丽动人的五官。

    

「是,抱歉,我欠考虑了,不开这种玩笑」

    

白敬亭想起她这些年来,或许一个人,或许有着同伴度过了一百多年的日子,他更想起来之前自己很想问的问题。

    

「你是...本来就是吸血鬼吗?还是被...?」

    

白敬亭没想过自己有天居然能跟吸血鬼这样并肩聊天,还聊得颇为愉快。吴映洁当年还是个孩子,大概是十四五岁左右吧,半大不小的,那时是战火连天的年代,国内几股势力划分割据,他作为歌女的姐姐很早就将她送出国念书,只是没想到才念了半年,她就收到了姐姐猝逝的消息,回到家乡,曾被大帅风光纳进府里的五姨太,忽然就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大帅见她也清秀可人,用计将吴映洁留在府中,假借调查姐姐的死因,实则想趁机将她拿下。不过当时府里的炎少帅对她一见倾心,陪着她一起找线索,终于发现了姐姐的死,是四姨太的毒手,吴映洁正想为姐姐报仇,那天就发生了二副枪杀大帅的命案,登时府里乱成一团,早就私下与二副按通款曲的四姨太,更是狠心的将她与炎少帅绑在柴房里泼油点火,他为了保护她葬身火海,而她则是被浓烟呛得奄奄一息。

    

此时,是大帅特别从外头请来的大天师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紧抓着大天师的裤脚,愤恨的说不想死,后来吴映洁就晕了过去。

    

后来的故事没怎么意外,大天师将吴映洁咬成了吸血鬼,后来视如己出的照顾她成人。吸血鬼通常长到成年,外貌就不怎么会变化了,大天师虽然看起来还很年轻,其实比吴映洁足足大了一百岁,也因为这样的父女之情,无怪乎前几天他会对白敬亭那么有意见。

    

两人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她边说边轻轻晃动。

    

「后来,你报仇了吗?」

        

听完她说的故事,白敬亭迷惘的看向她。

在他心里,也有个想为妻女复仇的灵魂。

        

「没有」

    

她的脸被唯一一盏没坏的街灯照亮,是淡然的神情。

    

「大把鼻我将我带走了,光是躲战争我们就躲了三年,虽然吸血鬼几乎不会被凡人的武器杀死,但是万一被抓,囚禁也足够痛苦,所以就这样躲着,躲着。直到战争消停的那天,回到家乡,我才知道他们早就在战争中先后去世。」

    

「恨吗?气吗?好像也有,可是就是来不及做些什么的感觉是更强烈的,倒不是来不及报仇,是气自己,来不及好好的跟炎少帅吐露自己的心意,来不及跟姐姐说,希望她不要为了我牺牲自己。」

        

吴映洁说哭了自己,一个人揉着眼睛低下头。

白敬亭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将人轻轻搂过来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

    

「呜呜」

    

她的啜泣声埋在他的胸膛,明明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没想到再度翻搅而出,还是那么伤感。

    

「那你...还喜欢炎少帅吗?」

    

白敬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口问这个,只是听到她提及别的男人,不晓得为什么心里就有种酸酸的感受。

    

「他永远在我心里的啊」

「就像你逝去的家人一样」

「他们的好,会支撑着我一直走下去」

    

吴映洁眨着湿润的眼眶从他怀里抬头,仿佛眼里藏了星星璀璨。

白敬亭被那眼眸里的力量给撼动,久久不能自己。

    

--

    

那夜谈心之后,两人关系亲近许多,刚巧大天师在天台养了几只鸡,吴映洁老借着上楼去偷鸡蛋的名义约白敬亭在屋顶上聊天看星星,有时看完还会一起回白敬亭的屋里吃锅,带着刚才偷来的新鲜鸡蛋。

    

「白白,你工作还顺利吗?」

    

吃饱的吴映洁趴在小桌子上,抬头看他收拾,神情有些呆萌。

    

「挺顺利的呀,怎么?」

    

他虽然这两天加了点班,回来的晚些,不过这一个多月基本都还算顺利,毕竟何患者一直都在帮他的忙,也让白敬亭相当感激。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吴映洁活得长,又总是带着没被磨平的小孩子脾气,白敬亭感觉自己过去阴郁的性格和过度投入工作的习性已经在她跟相处之中,潜移默化改了不少。

    

「没有啦,想问你明天晚上要不要也一起吃锅」

    

吴映洁打开手机,亮了亮自己昨晚帮失主找到的东西的酬金,神秘兮兮地说要请白敬亭大吃一顿。他不置可否,只是用手指头轻轻戳了她额头,温柔又像是叨念那样让她省着点花。

    

看来大天师也真是够宠她了,活到现在一百多岁了,还是花钱那么随意。

    

--

   

隔天白敬亭又临时加了班,不过想起跟吴映洁的约,他还是用最快速度赶完了手上的那份报告,匆匆跟同事打了声招呼就飞奔回家。

   

他脚步很急,连在地铁上都有种车子怎么不走快点的想法。

一直到他出了地铁站,几乎想要小跑步起来,白敬亭才发现自己竟像个刚谈恋爱的18岁少年,那样迫不及待去见她。

    

这样好吗?

 

突然顿悟自己心意的白敬亭傻愣的站在路灯下。

当初跟吴映洁走近就是个意外,后来熟稔起来他也老是对自己说就是邻居间的互相照顾,还有多了一股帮他守着秘密的友情。

      

但白敬亭仔细一想,他只是从最初就在欺骗自己罢了。

手抚着胸口,他想着,一颗心里,究竟能装下多少人呢?

   

   

街灯下有飞蛾扑撞的声音,怵目惊心。

认真苦思着,他竟没有答案。

   

--

   

「惊喜!!!」

   

白敬亭才踏进天堂公寓大门,就看见被布置的充满生日气氛的环境,彩带气球,还有远远就被吴映洁双手捧来的大蛋糕,上头烛光闪动,旁边全是这一段时间他所认识的公寓邻居,大天师,蓉护士,总是神出鬼没的撒躺躺,夜里挣钱的男人何摇滚,还有那个跟他已经称兄道弟的勋外卖,大家都拿着彩带炮桶欢呼着。

   

「生日快乐~白白,快许愿吧」

   

吴映洁瞳孔里是摇曳的烛光,白敬亭看见的却是希望之火。

   

他闭上眼睛,回想着从初遇吴映洁到今天的所有,除了她是一个吸血鬼,习惯昼伏夜出,偶尔需要吸吸血包之外,所有的习惯跟生活方式几乎与常人无异,而且对他也没有任何的芥蒂,只有白敬亭自己拿一个奇怪的束缚绑住了自己。

   

「许愿许愿!!!」

蓉护士跟勋外卖起哄着。

   

「第一个愿望,希望我们天堂公寓的大家都能幸福快乐」

「第二个愿望,希望那些离开我们的人,都能去到更好的地方,有一天在与我们相遇,以一种因的方式。」

「第三个愿望,....」

   

白敬亭低头许愿,沒想到,心里全是她的身影,这段时间的一颦一笑,有时候她靠着自己肩膀的耍赖胡闹,偶尔也会抓住他手指作势要咬。

      

吹熄蜡烛,大家七手八脚的分食蛋糕,气氛温馨又欢乐,这种热闹的感觉,白敬亭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过。

   

勋外卖走过来跟他闲聊了几句,接着是大天师语重心长地走过来,原本白敬亭绷紧着神经想等他训话,谁知道他只是说了句,偷他的鸡蛋可以,伤害鬼鬼不行。

   

听得白敬亭又心底有些慌。

   

--

   

庆生会过后,大家三三两两的散了,撒躺躺临走前还要打包多的那块蛋糕,何摇滚要上班,唱完祝寿歌很早就背着吉他走了,不过很识相的留下妈妈从欧洲寄来的巧克力给白敬亭,蓉护士今天也是大夜班,临走前也帮忙打包垃圾带下楼扔,大天师一样套路,扫视了他几眼才离开,勋外卖则是喝了点酒,勾着吴映洁肩膀在那瞎唱,她也开开心心应和,看得白敬亭又有点吃醋。

   

「终于忙完了,天啊累死我」

   

吴映洁看起来是真的累坏了,走路摇摇晃晃的,差点晕过去,幸好是白敬亭眼明手快搂住了她。白敬亭这才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

   

「你,你又缺血了?」

   

他吃惊地问,接着就将人安好的放倒在自己床上,从她手中接过钥匙,即刻就跑去203号房搜寻血袋。上上星期他亲眼看着蓉护士袋回来放进去冰箱的,当时吴映洁还在房里教他怎么煮好吃的水煮蛋。

   

白敬亭打开冰箱,才发现里头空空如也,正焦急着,回到自已房里,他真是哭笑不得。

   

又看到一只小黑狗缩在自己的枕头边上,泪眼汪汪的模样,发出一样的「嗷嗷」声。

   

「怕了你了,要不你干脆咬我脖子好不?」

   

他语气有些无奈,动作轻柔的揉揉小黑狗的脑袋瓜,却听见小黑狗眯着眼不满的,又嗷叫一声。

   

「喏」

   

本来白敬亭以为拿小刀划伤自己的手会有些迟疑,没想到才转瞬之间已经完成,原本小黑狗为了抗拒吸他的血,还挣扎着想跑下床,结果白敬亭一把正在滴血的手指递过去,她就忍不住吸吮。

   

这次白敬亭静下心来感应,才发现有些奇妙,微微的搔痒感直窜心口,他甚至发现自己起了些男人的反应。

   

「刷」的一声,不出所料,吴映洁又变回了人的型态,只是还看起来有点虚弱。白敬亭这才问出来,这傻女孩为了给自己办庆生会,还有准备那盒白敬亭根本还没开封的礼物盒,又在大白天的跑去接工作,才又累成这样。

   

白敬亭听了心中有一股气,多念了吴映洁几句,她自知理亏,低着头也不敢应声。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明白吗?」

   

「对不起啦,让你担心了」

「你生日嘛,别生气了好不好」

「白白~生日快乐嘛」

吴映洁仰起头,特别认真的看着他道歉。

   

白敬亭心头一软,忍不住捧起她粉嫩的脸颊。

压低了嗓音开口,

   

「处罚你」

   

「嗯?」

   

她双眼还有些迷离,略略歪头疑惑。

      

   

   

下一秒,是白敬亭的唇贴上她的。

  

吴映洁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没几秒就被他的进攻给勾走了魂魄。两人唇齿交缠,灵蛇相会,仿佛是积欠了对彼此的渴望那样,怎么吻也吻不够。

   

她靠在他的肩上深呼吸,他轻轻拍搂着她后背。

   

「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点突兀」

「但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以共度永生为前提,和我交往」

      

白敬亭的声线是无比的认真,听得吴映洁又是眼眶湿润。

         

「白白...等等」

             

「怎么?不急着回答我的,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她抓着他肩膀,身体又开始不自觉发抖。

      

「我觉得,我好像,快要进入狂乱状态了啦...」

                        

吴映洁语气带着哭腔,焦急得几乎要落泪。

      

      

白敬亭也不慌乱,想起之前听到的方法。

         

「放心,你还有我呢,睡一觉就会好了,乖」

                

他就着自己那还在渗血的指尖伤口,轻轻在她的眉心一按。

吴映洁就这样瞬间松开眉头,安详的躺卧在他的怀里。

  

他的血液使她狂乱,也能使她安定。

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

  

白敬亭勾了勾嘴角笑。

他仿佛,在生日的这一天,重新又见证了一次幸福的形状。

    

  

「生日快乐」

「祝我们都快乐」

    

白敬亭的唇贴着她耳边说,也说进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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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生日敬贺

希望大家都一起快乐起来吧

未来有机会天堂公寓还会继续营业的

会搬进各种不同的新旧朋友

当然还会有各式鬼白大乱炖


活着不容易

不容易里,我们也彼此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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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手手爱心留言

如果有番外可能会有狂乱状态的鬼鬼对上手无缚鸡之力的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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