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云釀

「你好你好,請多多指教」
「我一把就抱住了她,說這是我的無價之寶。」

【魄魄】醒来以后忽然有了老婆(续)

失忆警员白*心冷护士鬼

虐白|失忆症老梗|下集完结|日更|OOC

前文:【魄魄】醒来以后忽然有了老婆      


「我失忆以前,是个很糟的老公,对吗?」

      

她曾经发誓自己再也不要在他面前流泪。

但开口一刹那间,却又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不是的,只是在你眼里,我是个很糟的老婆。」

            

匆忙用衣袖抹去泪水,她吸了吸鼻子,端着餐盘转身走进厨房,背影颤抖的双肩,看得白敬亭都跟着鼻酸,半句话鲠在喉头,什么也说不了。

                  

初遇她,对白敬亭来说,还只是昨天的事情。

甄漂亮诊所的院长被人发现陈尸在办公室里,他和队长撒警官一起到现场侦办,一开始撒警官错判了死亡时间,将她列为第一嫌疑人。

            

白敬亭直觉犯人不是她。

            

说起来也有些荒谬,起初只是不信,长的那么好看的女孩子,会因为被院长欺压而行凶。

            

在撒警官审问嫌疑人时,白敬亭搜集了诊所内外全部监视器的影片,借了好几台电脑一起检阅,最后才在八小时之前的画面找到了院长到院身影,也凭借着这个关键性的证据,推翻了撒警官先前说的时间线,重新模拟案发过程,推论出真正的凶手。

            

是他的坚持找出了真相,吴映洁在他押解犯人上车的时候,还特地跑到警车旁边,红着眼眶拉住车门道谢,还用糯糯又微弱的声音说着要请他吃顿饭,或是去警局好好感谢他。

                  

隔了四年,失去记忆的白敬亭终于吃了这顿饭。

说起来本应是顿雀跃的用餐,他一颗心却沉掂掂的。

            

她刻意在厨房整理了许久,心情平静下来以后,才走到客厅。

白敬亭已不在餐桌边,她松一口气,这才想起应该帮他把这几天穿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迟疑了一阵,她还是走到那久违的房门口。

            

「叩叩」

      

吴映洁轻敲门扉,只见白敬亭像是在找线索一样,坐在地上翻箱倒柜,房里每个抽屉早被他打开,仔仔细的翻看过。

      

「老...,白白,你在找什么?」

老公两个字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想想自己也该戒掉这个称谓,毕竟早晚都得改口的。

      

「鬼鬼,我们之间的一些回忆,收在哪里?我怎么都没找到?」

白敬亭发现这房里被收的很干净,基本除了他的私人衣物,一些日用品和闲书以外,没有什么与他俩有关的事物。

      

「你找这个干嘛?很晚了,你先洗澡休息吧。」

她一手扶着门板,令一手偷偷在腿侧握拳,指甲几乎要镶进掌心,似乎是非常克制,才能忍住自己不要口出恶言。

      

「我就,就想看看,不然我这样一头雾水的,根本没办法睡,不然你跟我说说,说点关于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也好。」

白敬亭很艰困的扶着床站起身子,拐杖还落在地上,他避开打着石膏的那侧,吃力的单脚跳到到她面前,曾经冰冷的神情,此刻只剩下哀求和无助。

            

「拜托你,鬼鬼」

他摇晃的身子终究还是逼她伸出了一只手搀扶。

      

「白敬亭,或许有些事情忘了,是很幸福的。你不一定要想起来」

深吸一口气,经过百转千回的挣扎,她才忍住那股心口的酸楚苦劝。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所以有些着急,没有要让你不舒服的意思,如果你现在不想提,就不提。」

少了四年的记忆,白敬亭除了回到当初的那种礼貌客气,还多了对各种事物无法掌控的慌张感,全都显露在脸上。

      

吴映洁能感觉出来,他是真的不愿意为难她。

她将人扶回床边坐好,给他捡回了拐杖放在一旁,白敬亭很快回了句谢谢。

      

她想发脾气,却很快被无奈充满,望进他少年般清澈单纯的瞳孔,吴映洁忍不住心一横,转身回到客房,从地上的纸箱里翻出几张照片。

            

「这是我们以前拍的照片,你不太喜欢把照片洗出来,总说在手机里看就行了」

吴映节把那叠照片递过去,白敬亭吃惊于每张照片都是撕碎以后重新沾黏起来的。

      

「你撕的?」

他仔细看着上头两个人灿烂的笑容,亲近幸福的合影,小心翼翼的发问。

            

「是你撕的,有次吵架,吵的剧烈了,你一气之下就撕烂了,本来我也想说就扔了吧,可是这几张照片档案找不到了,想想就还是...」

吴映洁承认,当她看见白敬亭脸上那深深的愧疚时,她有种隐隐的胜利感,她相信至少今晚,有个人不会再缠着自己问东问西了。照片她不打算收回,随手从白敬亭的行李袋里拿出脏衣物,就离开房间。

      

只留下看着那些破碎照片,拼命從脑海翻找回忆的白敬亭。

     

--

     

这夜比想像中漫长。

     

正当吴映洁换完睡衣准备睡下,才留意到,白敬亭进浴室快一小时,而且此刻里头非常的安静,几乎没有水声。她有些不安,挣扎一阵,就从床上爬起来,缓步走到浴室门口轻敲。

     

「白白,你没事吧?」

     

她手搭在门把上,正想着万一没得到回应就要破门而入。

     

「没...没事」

     

白敬亭慌忙的应答从里头传来,可又迟疑的喊了声她的名字。

     

「你怎么了?在里头那么久」

     

原本想转头就走的她,还是多心问了一句。

     

「睡裤...裤子...穿不了」

     

吴映洁被这答案逗笑,原本胸口闷了整天的气忽然消散,憋着笑问他要不要帮忙,本来白敬亭在里头很快说了不用,后来又反悔说需要。

     

她站在外头等他开门,只见白敬亭用浴巾围住自己的下身,吴映洁看着他脚上的石膏末端卡着某件比较紧身的四角裤,嘴角微微颤抖,转身就到他房里熟练的挑了一件宽松的,又随手拿了伸缩的运动短裤,她弯下身子,帮坐在马桶盖的白敬亭将裤子穿到膝盖处,看着白敬亭脸已经红得仿佛颗熟透的番茄,便识相的喊了声他自己穿上,就退出浴室。

               

回到房里,她钻进失温的被窝,想起过去白敬亭第一次与她坦承相见时,倒不是这般羞涩的模样,甚至还有些侵略性,害羞的那个反而是她。

     

那夜,他忍着欲望让她适应自己,才终于与他成为了彼此的一部分,仿佛无尽的温柔海洋,承接了她的失溺,将人推上欲望的波涛,又拥进温热的胸膛。

          

回忆越是美好,更显得后来的绝情刺骨。

          

她永远记得,白敬亭多日加班以后,某天终于早归时,她穿着鸥护士长给她买的性感睡衣,安分地等在床边时,他只是冷冷的撇过一眼,甚至可能也没看清楚,就倒头大睡。

     

后来她不气馁,又试了第二次第三次,他才刚洗完澡,身体热烘烘的,她就凑上去环住他的腰。他敷衍说了一声累,略为施力就从她的臂弯挣脱。

               

好似逃跑的犯人,白敬亭抱着枕头躲到客房去睡,还在那睡了整整一星期。

     

--

     

白敬亭靠在床头,不自觉的留下一盏小夜灯,在那昏黄灯光下,盯着其中一张照片发呆。

     

那大概是两人婚后了。

她手上的婚戒清晰可见,一样笑弯在他的怀抱中,不过照片上的他,手指头上却什么也没有。

          

是怎么睡去的他也不知道,但兴许是旧照片召唤回了某些回忆片段,梦里那些场景真实的让白敬亭相信那就是他们曾经一起发生过的点滴。

     

「白白~这边这边,你看,好美!!!」

吴映洁满心欢喜的奔跑到那映着夕阳的湖边,白裙轻纱在风动中轻晃,飘扬的发丝,都带着幸福的气息。

     

「该改口叫老公」

白敬亭跨着大步走近,紧紧地将那娇弱圈在胸口,还用大掌包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老公~」

她喊得很甜,甜过蜜糖,酥人心弦,他低头轻蹭她耳畔,无暇欣赏美景。

     

「没有你美」

那时的情话信口捻来,一点都没有造作,幸福在俩人之间燃烧,暖活了紧紧相依的心房。

     

下一幕,白敬亭梦到自己因为破了大案子,受撒警官举荐,从基层警员升任重案组的警官,他迫不及待地狂奔回家,跟煮了一桌好菜的她分享喜悦,那时吴映洁还被他抱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晕晃在他怀里鹅笑不止。

     

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眼角也跟着笑出摺子。

     

又换了一个场景,吴磊跟他一起去攻坚毒贩交易现场,

     

「小心点,知道吗?」

「姐夫,你也小心」

吴磊点点头跟他其他伙伴被白敬亭留在停车场那里监视等待,白敬亭自己闪过那些眼线,快步移动到那些人的后方,面罩里的汗清晰的滑落,谁知下一秒,他眼前就传来机关枪扫射的声音。

     

白敬亭只来得及瞄准机关枪的发射者,那人倒地以后,手指头还扣在板机那,直到弹药耗竭,停车场好几辆车被残弹射中油箱,登时火光冲天,一声声巨响接连而起,好几个人影被炸飞上天,又重重落下。

     

毒贩听闻声响各自逃窜,他几乎没有挣扎的,就往主嫌那里冲,一边在对讲机里交代在远处埋伏的撒警官快点急召救护车。

     

那场出勤,走了两个兄弟。

吴磊反应很快,但仍是重伤在医院里躺了快两个月。

     

吴映洁一开始很激动的责备白敬亭,想着好好的一个弟弟交到他手上却昏迷不醒躺在医院,她心里急着,他也没能解释什么,她整天在医院守着,他赶着交结案报告,结果半句话也没说上。

     

一周后吴磊醒来,全身裹着纱布,谈笑风生的为白敬亭说好话,她才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只是吴磊背后那片烫伤的伤疤,让曾经答应过世父母好好看顾弟弟的吴映洁自责不已。

     

吴磊归队,白敬亭以为夫妻俩人也真的重归旧好,此刻回想,或许那段时间的空白,彼此心里的孤单与悲伤都没被彼此看见,划下一道难以抹灭的伤。

     

--

     

吴映洁一早是被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拉着被子把头埋进去,几秒后发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忽然坐起身,赤着脚就跑进厨房。

          

白敬亭背对着她,一手扶着厨房台面,一手在锅子里翻炒着炒蛋。旁边两个盘子里,是烤好的吐司,只是一个看起来焦黑了些,另一个是正常的。

     

「白白,你身体还没好,我来吧」

     

她凑过去,伸手就要抢,白敬亭一边说着不用,同时撑着手把她轻轻推后,俩人还稍微拉扯了一会儿,最后吴映洁没能抢过身高一米八的他,只能站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做好了,培根炒蛋配烤土司」

     

白敬亭本想一手端一个盘子,展现一下,结果正要迈步,这才想起自己脚上还打着石膏,吴映洁看他踩到地上疼得咧牙,没忍住就笑出声音,赶紧帮忙接过盘子拿到餐桌上。

     

他被那顶着一头乱发的可爱笑颜吸引,视线跟随,直到她回头时被他瞥见了来不及收回的笑意,瞬间沉了脸色,白敬亭才惆怅的转身,撑着拐杖缓缓走来。

     

她说了句要去盥洗,就逃离他的视野。

过了许久,她换了衣服,也把头发扎成一颗丸子头,才坐下拿起叉子。

白敬亭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戳了戳,瞬间一道电流分向窜进彼此心里。

          

他心跳很快地收回手,舔了干涸的下唇,低声说了句抱歉。

     

吴映洁欲言又止,本想回话,却被从卧房传来的手机铃声吸引。她登登登的跑进房间接电话,接通以后就走到阳台说话,白敬亭很好奇,说什么也要撑起拐杖偷听。

     

     

「嗯嗯嗯...我知道啦」

「不用了,他做了早餐」

「没有,我没有想要复合,真的」

     

     

后来她又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但是白敬亭已经听不下去了,心里喀登的一声,早起时建构的好心情全断成碎片。

     

她回到座位的时候,白敬亭只是低头吃早餐。

     

「白白,你的手?!」

     

吴映洁看见他肩膀上被染出一片鲜血,着急地移动到他身侧,也没先打招呼,掀起袖子就开始检查。

     

「都那么大个人了,伤口裂了还不知道吗?会痛要讲啊!」

     

她有些气急败坏,抱着医药箱翻找药品,给他上药的时候忍不住叨念,原本还有些出力,听到白敬亭倒抽一口气的细微呼吸声,责备的语气也放缓下来。

     

「好像是刚刚跟你抢锅铲裂的」

     

白敬亭一脸委屈的样子,害她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还很疼吗?」

     

吴映洁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真不该当护士,看着别人有伤就坐不住,非得照顾一番不可。

     

初初交往的时候,白敬亭偶尔还会因为一个小擦伤小破皮,就蹭到她面前卖惨,后来结婚,他工作忙了,有时她还是洗衣服的时候,才从血渍发现他的伤口。

     

如果他已经睡了,她只好偷偷的摸黑给他上药。

          

     

「那里不疼...不过这里疼」

白敬亭指了指胸口。

     

     

她困惑的伸手解开他的睡衣,虽然下肋处还有点瘀青,但是心口倒是没有明显的伤口,她开口确认,白敬亭则是趁机抓住了她的右手,握得紧实,语气忽然像个孩子那样无助。

     

「我的老婆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白敬亭是真情实感的失落,记忆没找回来,理所当然最能依赖的人却说坚决不复合,说心里不慌不痛,是骗人的。

     

这句话中的不舍与恐惧,吴映洁能扎扎实实的听进心里,瞬间就像被掐住咽喉那样,苦涩的说不出话,甚至有些窒息。

     

她勉强收回了手,迟疑了几秒,帮他把衣服扣好,低着头,不再说话。

     

「鬼鬼...」

「老婆...」

     

白敬亭换着方式喊她,虽然记忆没完全恢复,也不知昨夜梦里那些是真是假,他就是心里有股强烈的感受,他不想要失去她。

     

好似这样多喊几声,就能把人唤回那样。

     

「白敬亭,够了,够了,够了好不好」

「我就想好好的照顾你这段时间,让你好起来」

「我不想怀抱着愧疚离开,就当是我的私心」

「当初也是你说要离婚的」

「是你口口声声说吴映洁我们分开」

「求求你,现在就把我当成一个护士,当成看护,就这样就好了行吗?」

          

她噙着泪说,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同时缠住两个人的知觉。

     

「好...」

     

白敬亭绝望的耷拉下肩头。

吴映洁从没看过他那么丧气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溺毙。

               

     

几天家里都没人,冰箱几乎空空如也,恢复平静以后,吴映洁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买菜,白敬亭则是站在阳台,一路目送她开车外出。

     

白敬亭靠着栏杆,被微风拂面,他虽然早知道两人之间有问题,却没料到离婚是自己开口提的,他拼命回想,想再撬开锁进脑海深处的片段光影,却头痛欲裂,差点痛晕过去。

     

大抵是刚才那段话太撼动白敬亭,整个下午跟晚上,他都像个乖巧的病人,独自呆在房里,关着房门,吴映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只有吃饭时间会乖乖的出来,上餐桌吃饭。

     

他表现得太好了,温和有礼,也没有再多问关于兩人之间的事,只是当看着综艺节目笑的时候,隐隐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害吴映洁开始怀疑,自己下午说那段话是否太过份。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四天,相敬如宾的日子。

白敬亭老觉得自己就是个房客,东西乱了就会整理,即使行动不便,也自己拎了旧衣服扔进洗衣机,一次次吓坏吴映洁。

          

从她反应,他又可以知道这是自己以前不会作的事。

他打趣说自己以前真是渣男,吴映洁倒是轻松以对,摇头半开玩笑的拍着他肩膀说。

     

「知道就行,那以后好好作人啊」

     

他只能苦笑。

     

白敬亭趁她这今天外出的短暂时光,从床底翻出一大箱跟俩人有关的东西,包括看起来像是她送他的围巾,被画上鬼魂图案的羽绒外套,旅行明信片,几张她写的情书,她的手做卡片,停了的手表,摔坏的八音盒,存满互动简讯的旧手机,婚戒男款,还有一只两条杠的验孕棒。

     

简讯里先是一封封她对他的撒娇,然后是她对他老加班的抱怨。

白敬亭从后面的讯息拼凑出一些资讯,她说既然他忙,那她也想找点事情让自己忙起来,后来吴映洁选择离开诊所,找了M市最忙碌的医院工作,是急重症病房。

那只手机里最后一则讯息,是她拍了验孕棒的照片给他,白敬亭则回她「我马上回家」。

          

后来的事情白敬亭怎么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有孩子的喜悦,也想不起失去孩子的悲伤,他拄着拐杖,弯下身,摸着那拆解成组件,藏在客房一角的婴儿床发愣。

     

他问自己,是不是要就此放手。

白敬亭其实有留意到,每天早上都会有通电话打来,她会慌张的躲到阳台去接,听没两天,他就猜出了对方的身分,就是M市医院的魏大勋医师,也是那时他醒来时,看起来对他怀抱很深敌意的男人。

     

迟疑了许久,白敬亭拨通手机里那通电话。

     

「吴磊,你有空吗?」

     

吴映洁回来的时候,白敬亭嘴角有着明显的瘀青,吴磊倒是笑咪咪地从她手中接过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两袋蔬果。

     

「小磊,你怎么忽然跑来?」

「白白你的嘴角?」

     

她不禁合理的推论是弟弟揍的白敬亭,正要发难骂人,白敬亭马上就开口解释,说是他拐杖没拿好,自己摔的,吴磊是正好来探望她。

     

吴磊对她笑得灿烂,稍微附和的白敬亭几句,她没注意到的是,吴磊看向白敬亭的时候,眯眼透出一道冷光,隐含杀意。

     

那顿晚餐吃的很欢乐,吴磊在餐桌上分享着近日警局的趣事,难得白敬亭也开怀笑了好久,吴映洁确实有错觉,好像三人回到她新婚那时,如此温馨融洽。

     

吴磊凑在水槽边帮着她一起洗碗,他瞥了一眼在外头的白敬亭,又问了一次。

     

「如果他就这样失去记忆,再也想不起当初跟你之间的风风雨雨,你还离婚吗?」

     

吴映洁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先是摇摇头,后来又叹气。

     

「失去记忆的是他,不是我」

「要我当作那些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是不可能的」

「太多的痛苦,积沙成塔,哪是一句遗忘就能过去的」

「而且你身上的伤...」

     

说到这里,吴映洁忍不住伸手轻抚了吴磊充满烫伤伤疤的后背。

     

擦干净了手,吴磊也搂住她的肩膀,贴着她的头低声的说。

     

「这点我是真的不怪姐夫。我们都是警察,谁也不想要彼此受伤,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先去追犯人,如果他先来救我害犯人跑了,我才会怪他。那次多少兄弟在布局了那么久,我真的能明白他。作为领队,死了两个兄弟,他比谁都难受。」

               

「姐,他伤害你的事情我没原谅他,但我希望你快乐,别因为我的事,而成为你俩人之间的疙瘩。」

     

吴磊拖到很晚才离开,如果不是因为白敬亭休假,警队人力吃紧,他真想一直当他们俩人之间的电灯泡,毕竟看白敬亭吃醋,是满有趣的。

          

刚刚他走之前紧紧抱了吴映洁,还低头在她前额轻吻了一口。

吴磊眼角余光可以瞥见,有个男人整个瞳孔都散发浓浓的醋意。

     

他还爱她。

说什么吴磊是不再会帮伤过自己姐姐的男人。

可是关于爱情这件事,他也没有阻挡的打算,尤其是刚才他痛殴白敬亭一顿,他一点反抗都没有,这事特别能让吴磊感受到某人的悔意。

          

--

     

热水冲刷着白敬亭的身体,长久高强度的训练,即使修养了多日,胸腹的肌肉依然清晰可见,他闭着眼睛,回想起刚才吴磊所说的一切。

     

吴映洁不愿意说的,不想让他想起的,吴磊几乎都说了。

     

两人的甜蜜,好似真的中止于那场爆炸。

白敬亭事后职位又升了一等,工作上更忙碌了,除了责任增加之外,那次失去两个警员,还有吴磊的重伤,都让他压力倍增,当然回到家他也不知怎么面对吴映洁,几番逃避之下,气氛就越来越冰冷。

     

好几次吴映洁哭肿了眼睛被吴磊发现,她才语带保留的说白敬亭的冷淡。也因为这样吴磊在上班时间单独找白敬亭谈话,他反而责怪起吴磊公私不分,两人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

     

吴磊调队,这事又为这段婚姻增添阴影。

     

后来的事白敬亭从简讯里大概知道了,他加班更频繁,吴映洁去了大医院工作,然后经常换他回到家,不见自己的妻子,他甚至怀疑她外遇。

     

吴映洁跟吴磊说,白敬亭怀疑她跟魏大勋。

     

魏大勋是M市医院最知名的外科医师之一,在急重症病房帮忙的吴映洁自然跟他接触的多,在工作中忙碌的她就像颗小太阳,当然也吸引了魏大勋的注意,他追求猛烈,吴映洁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

     

这是吴磊知道,关于她跟魏大勋最真实的情况。

可白敬亭不知哪天忽然抽了风,一时兴起跑去医院想接吴映洁下班,他看着阴郁已久的她,在魏大勋面前笑得乐不可支,就一口认定她在外头有别人,怎么也不肯听人解释。

   

但即便被这样误会,吴映洁都没有说要离开。

  

后来甚至请了假,安分的呆在家里陪他,也过了好几天宁静的日子。

直到发生了某件事,白敬亭执意离婚,她才绝望的答应分手。

  

至于发生的是什么事,吴磊说,吴映洁不肯讲。

   

白敬亭不是傻瓜,那两条杠的验孕棒,那拆了的婴儿床,大概就是那件事情的答案。

  

--

 

洗好澡,从浴室缓慢的走出来。

白敬亭看见她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上还摆放着准备给他换药的医药箱。

    

他自责又不舍,自己一次次的伤她,一次次任她一个人在屋子空等,或许也一次次错过她作的晚餐,成为的那个只享受她照顾,却沉浸在自己的执着里,不愿多看她一眼的男人。

      

而她,却还是愿意这样的陪伴他。

      

「对不起,千言万语的对不起,都弥补不了我对你造成的伤害」

     

白敬亭坐到她身侧,为她拨去散落在额上的发丝,满是怜惜的看她。

他想给她带来幸福,他想要再努力一次,即使想到她会拒绝,内心会无比刺痛,他也想要用尽所有来补偿。

    

「呜」

  

吴映洁仿若被噩梦侵扰,低低呜咽,他心疼的将人搂进自己怀里,柔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

  

她在那安慰之下,奇迹似的舒缓了皱紧的眉头,甚至下意识的往他怀里轻蹭,蹭得他心暖,又有种神秘的搔痒感,还有逐渐找回的幸福期待。

  

  

  

 

 



  


  

--

 

白敬亭手边的手机萤幕亮出一则讯息。

  

「有些事,我想当面约你谈谈」

  

后头的属名,是令他感到扎眼的三个字。

  

「魏大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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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虐虐还是直接进入甜蜜追妻环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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