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云釀

「你好你好,請多多指教」
「我一把就抱住了她,說這是我的無價之寶。」

【魄魄】难关(二) 徐坦×陈仙琦

日渐甜腻|勿上升KY

魔力手环继承者陈仙琦X苦练体弱运动员徐坦

前文指路:难关(一) 徐坦×陈仙琦

那天的糖果事件谁也没提起,仿若此事没存在过。

但俩人的关系并非全然没改变,至少徐坦那硬如钢铁的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偶尔几次她失误的过分了,他也是耐着姓子喊着「没事,再来过」。

  

某次早晨的晨跑,因为那日气温骤降的关系,徐坦还把自己的运动外套披在刚出了一身汗的她身上。

  

洗衣乳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皂香,透过那件黑色外衣全透了过来。

陈仙琦低着头,掩饰更红的双颊,任由一把俏丽的马尾在后脑勺晃晃,却不知这模样更引人注目。

  

他嘴角是笑的。

尽管没时间想明白这无以名状的轻快感来自何处,但徐坦能感觉,自己最近连在队上集训的时间,都比过去更有干劲。

  

这段时间教学的累积,陈仙琦总算能把球发到对的点上,以学校毕业标准来说,已接近及格边缘。今天连续三四个球都落在徐坦指定的区域,她得瑟的在他面前晃了晃脸,一手球拍举的老高,夸张的灿笑,眼神直盯着他,摆明就是在等严师点头称赞。

  

「瞧你,几颗球就骄傲的飞天」

  

他大掌直接按住她的前额,阻止了她听完以后张牙舞爪想冲上来理论的傻劲。

  

「喂,会不会说人话呀」

  

陈仙琦因为徐坦的态度日渐温和,她也显得益发放肆,少了起初那种紧张与唯唯诺诺的伪装。

  

「是挺好的,得保持住」

「可以开始练接球」

  

  

「嘻嘻,毕竟老师很厉害嘛」

陈仙琦原本还想闹,他单凭一两句简单的称赞,妥妥的就把人安稳下来,她遮掩不住的笑意直上颧骨,傻气可爱模样卖乖,也差点害他表情失守。

  

  

那天结束,徐坦本来要送他回家,经不住她拗,被她拖去麻辣烫的摊子前面。

  

「我问过徐妈妈了,她说选清淡点的,牛猪别吃就行」

  

他没来得及说出口拒绝,女孩咻咻的手速比他平时打球还快,一晃眼就拿了满满的麻辣烫在盆里,该有的串一点都没少,不该拿的东西半点也没有。

  

两人坐在街边小桌,徐坦原先还有些迟疑,不过确实也许久没吃了,被香气馋得唾腺发达起来,女孩还向店家贴心的要了杯热水,打算让他「过油」。

  

她自顾自地吃着,满脸是幸福表情。

徐坦好不容易拿起一串,看她吃的自然,没用上那杯热水,张口就吃进去。

  

「好吃吧」

  

陈仙琦眨眨圆滚灵活的眼眸,上头写满了等待称赞的期待。

  

「嗯」

  

大抵是许久没在外头吃饭,徐坦其实有些感动,却又碍于自己不善表达,找不到适当的词汇回应她。

  

「哎呀,说个好吃那么难吗,你们国手都那么难伺候的啊?」

  

她假意气鼓着脸,像个河豚似的,撇过脸吃食。

  

「好吃,谢谢你」

「真的挺久没吃,都快忘记这味儿」

  

徐坦愣了愣,虽没明白眼前女孩的心思,不过倒是从善如流地说了她想听的话。

  

「喜欢吃就多吃点」

陈仙琦随即换了脸色,翻脸比翻书更快,笑盈盈的表情,眼前那一大堆麻辣烫瞬间全被推到他面前,惹得徐坦无奈苦笑,又将整盆推回两人中间。

  

  

吃得半饱,陈仙琦才想起问徐坦他的故事。

  

他说没什么,就是小时候身体不好。

  

当年徐坦个子小,瘦巴巴的,成天发烧生病,花了家里很多钱。

那时因为家庭还有其他问题,他跟妈妈一起搬来这小区,他性子内向安静,比较不讨喜,在班上更无故被遭同学排挤欺负。现在回想起,都是些低俗玩笑,笑他没爸,藏铅笔课本或是推推嚷嚷之类的小事,但依然在幼年的徐坦心底留下了未解的伤。

  

后来徐妈妈不知道哪里听来运动的好处,死拖活拉都要徐坦去练球,铁了心要把他身体练好,每每看到儿子一脸憔悴或是满身伤痕的回来,她也只得咬着牙,强忍心里的不舍。

  

训练的过程哪有容易的?

陈仙琦先前跑到干呕这事,他早就经历过,你能想像一个瘦弱不堪的几岁孩子,一早就得在教练指令下跑五千公尺,每天咬牙跑完,几近昏厥的场面所在多有。

  

徐坦此刻回想,当时还不成熟的训练方式,只知不断提升强度,几次心脏几乎意见在炸裂边缘,整个人脸色发青,喘不上气,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也曾经遇过队上几个天才型选手,看着连拍都握不好的他耻笑,跑步时刻意缓下来,在他身边喊的不是鼓励而是嚷嚷着小乌龟,甚至再他几乎发晕时出脚绊倒。

  

跌在那红泥地上,心比身体伤的更重。

再多的辛苦疼痛,都成了刻入骨髓的基因,身躯强壮以后,却发现再没能停下步伐。

  

日复一日练习,只求换得一个好的表现。

  

望着女孩皱紧的眉头,专注得发光的瞳孔,他愣住片刻。

徐坦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认真地诉说生命的故事,为何早已经封闭成仅有一支球拍一颗球的狭小黯淡宇宙,又因她投射过来的光亮而泼染出片片银河亮点。

  

他摇摇头止住想像,只是淡淡地回到自己的言说之上。

  

「受伤,常有的事」

  

「徐坦你别这种语气啊...那些人太过分了!」

云淡风轻一句话,说得陈仙琦红了眼眶,呜呜呜的哽咽着。

  

慢慢他跟上脚步,外出征战数回,彼此熟稔以后也建立起革命情感,以前点点滴滴,全被他隔在外头,原来当你够强以后,很多事情才能说出无所谓。

  

「都过了,大伙现在挺好的」

「之前那带头的,找我道过歉,后来他退出,我比赛时还总是给我发信息加油」

  

「我都不知道你以前那么惨啊」

  

她吸着红鼻子,抹了抹脸,想想又扁着嘴伸手去轻抚徐坦那一头正好的短发。

  

「真没事」

  

他看向因自己哭成小花猫的她,心中一股暖流流淌,没闪躲从发梢直窜而下的阵阵温柔,不设防的敲击着那锁上的心门。

  

习惯性防备微笑的嘴角忽然僵住。

她闪烁璀璨光辉的注视,仿佛照透了心底那片被阴影包围的角落。

  

--

  

秋日校园走廊映着不符合这个时节的炙热艳阳,阴影下几个学生笑闹走过,郁郁葱葱树影对照着青春傲人的颜色。

  

「我的小仙女,快来帮忙搬一下」

王鸥喊着一头乱发从走廊远方匆匆飘过来,仿若游魂一样失神的陈仙琦。

  

「啊?喔,好」

她忽然回神,小跑步的靠近王鸥身边,还被王鸥空出来的手给帮忙顺了顺脸颊旁的发丝。

  

「喏,这几箱是接下来要发给同学们的创作媒材,挺重的你小心点,帮我搬到前面的推车上」

王鸥指了指堆满教室角落的大型纸箱,又看向自己脚边的小推车,想想都觉得疲倦,还忍不住叹口气。

  

「这次老师又要搞些什么?」

她弯下身,斜背包开口插着的那卷画纸就这样掉了出来,滚进了一旁的的讲桌底下。陈仙琦无奈趴低身子,伸长进去那布满灰尘蜘蛛丝的缝隙将东西捞了出来,姿势诡异,取出瞬间隐隐就感觉肩膀有些刺痛。

  

「谁知道呀,说是秘密,课堂上揭晓」

王鸥先挑了个小箱子搬走,没注意到身后那个比自己娇小的女孩竟挑了最大的那个。

  

「哎呀」

她使劲瞬间感受到超乎预期的重量,手腕一阵奇异的感受,松开手的瞬间仿佛什么东西也跟着跑位。

  

「天啊,我的小仙女,你自己几两重没个数吗?这么重的箱子你还一个人拿,没伤到吧?」

王鸥才刚放下手上的纸箱就被她小声惊呼吸引,回头只见她两手还巴在纸箱上头。

  

「没有没有,没事」

她下意识地将手藏在身后,暗暗扭动不对劲的手腕处,眼见还有好几箱东西要搬,也没意识到自己的伤势。

  

王鸥冲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才把那箱沉甸甸的东西送上推车,短短几步路程,各自额头上都服现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们有说有笑的拖着那一车东西往另一间上课教室走去。王鸥忽然想起她从大一就被当的体育课,关切地问起修课近况,陈仙琦脑海中浮现的是前一晚徐坦难得在自己面前流露出那坚韧又难以言喻的神情,跌入回忆之中,愣了几秒都没回话。

  

「喂,陈仙琦」

  

王鸥没好气地喊了好几句,才终于换得忽然脸红的她应声。

  

「感觉,这学期应该能过」

  

她抿着嘴也没藏住嘴角那带着羞涩气息的笑意,王鸥随即眼力极佳的凑过来撞撞她肩膀。

  

「唷?怎么?买通老师了?」

  

王鸥随意开着玩笑,倒是让原本脸上就泛粉光的她更是急得耳根也染上血色。

  

「没有,我妈给我找教练了,还是个国手」

陈仙琦压低声音凑在后面把徐坦的名字说出来,听得王鸥大声惊呼,她赶紧捂组了王鸥的嘴。

  

「我之前真不知道他是谁,只当他是个邻居哥哥,一开始我妈找他来教我,我还特别不愿意,想着不过就算了嘛...」

  

「妈呀,徐坦很有名你不知道吗?上过好几次电视,先前对日本的转播我有看,特别帅气,哇那脸那技术我的天啊」

王鸥从陈仙琦手底下挣扎出来,也不管手边的推车和一箱箱东西,自顾自地就开始眼底放光,说完又怼了自己这可爱又傻气的好友几句,又掩不住羡慕语气。  

    

「你不知道多少迷妹想黏上去」

「我感觉全世界就你不认识他」

「天啊他私底下怎么样?」

「他有没有女朋友?」

  

上课钟声响起,催促两个花漾少女的脚步,那细碎的谈论越过走廊转角,只留下衣摆轻飘的影子。

  

上课期间,老师的号令一声,纸箱里的东西终于发下来,一些新型的媒材很快的吸引所有学生的注意,陈仙琦侧身对身旁的王鸥做鬼脸,不理会她后来持续追问的练习细节,埋首进自己的创作,手腕隐隐的疼痛也被遗忘。

  

--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女孩淋着雨跑进场地,徐坦不疾不徐地回头,只见那鹅蛋般的脸蛋上沾黏着淋了雨水的乱发,掩不住的喘气和绯色双颊,肩膀上也湿润了一大片,隐隐透出白色衣服里的衬衣和胸衣肩带颜色。

  

她焦急地从包包里翻出球拍,正要站到日常定位的球桌前,就被徐坦拉住手臂。

  

「哎呀,痛痛痛痛」

  

「你手怎么肿了?」

  

她左手手腕被拉近他眼前,刚被雨水淋得冰凉的肌肤被男人湿热的呼吸喷洒着,强烈对比导致更明显的温差感受,一股电流随着手腕直窜胸口跳动。

  

「...不记得,可能是搬东西搬的」

  

她想抽回手,却见徐坦修长的手指在她患部轻按,握球拍的手自有特殊带茧之处,若有似无的擦过她肿胀的细腕,想忍住疼痛,闷哼却不自觉从嘴角溢出。

  

「关节错位了你知道吗?」

  

陈仙琦被这忽然的肢体触碰给点燃脑袋中满满的烟花,冰凉的身体开始升温,心跳也快得慌乱。

  

「我说,你手腕关节错位了,知道吗?」

  

徐坦皱着眉,心想自已说认真事呢,怎么眼前这女孩发呆起来,脸还红得不行,莫不是淋雨发烧生病?松开了她手腕,运动员惯有的炙热大手就这样覆上她的额头。

  

「啊!!!」

  

她终于回神,向后退一步,踉跄得晃晃身子,又踩了几步才踏稳。

  

「看起来是没发烧,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又熬夜?」

  

徐坦语气中浓浓的担心,下一秒自己的运动外套就这样盖上她肩膀,这是第二次了,陈仙琦有那么一瞬间想问他是不是到处给人披衣服,可是第一时间却只敢倔强的说自己昨天没有熬夜。

  

「在这里等我」

  

徐坦话音一落,后脚人就不见了影子,只留下陈仙琦双手抓着他的外套,瑟缩在他的气味垄罩理。

  

她坐在一旁,认真思考自己对徐坦的感觉。

陈仙琦从小人缘就特别好,恋爱也谈过几场,她不得不承认,徐坦真是她生命中的意外,从没放进眼里看待的人,却以这样特别的方式降临。用不疼的那手握拳捶捶自己的脑袋,她特别反感自己像花痴一样,好像别人对你好点就心动。

  

可心底那盼望又骗不了人,她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瓜想,究竟这是一种对偶像的迷恋,还是真正的喜欢,她发现自己居然分不出。

  

练习场的玻璃门被推开,徐坦一手是冰块,另一手是杯热饮。

  

「淋雨喝点热的,免得感冒,虽然说傻瓜不会感冒」

  

最后那几个字陈仙琦明显听出了笑意,不满的回嘴说自己才不是傻瓜,却发现在徐坦面前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来胜负的东西,只能再度鼓起嘴沉默。

  

「给」

  

他好声温柔的又喊了一次,她才不甘不愿的接过来。

啜饮一口,是甜腻得能将心融化的热可可。

  

徐坦让她把手放平在腿上,随手抽了自己的运动毛巾包裹住那包冰块,就按在她肿胀的手腕上。

  

「先这样休息一下,等你不肿,帮你把关节推回来」

    

「你医生啊,那么厉害?」

  

她话说得酸溜溜,纯然是害羞作祟,却不自知。

  

「伤得多自然知道,你不放心,晚点带你去看医生」

  

徐坦作为国手,对身体的大伤小伤自然特别看重,尤其是关节这种不易痊愈的地方,更不容忽视,他认认真真的交代她好好冰敷,见陈仙琦不多做反抗,他就回身继续自己的练习。

  

她一边冰敷一边用完好的那只手滑着手机,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拍了好几张徐坦的侧脸。王鸥忽然传来讯息「今天跟徐坦相处得如何?有没有亲密接触?」,仿佛透视他们刚才的互动似的,吓得她手机没抓稳,直直地往前飞出,手上的冰块也落地。

  

被身后动静惊扰,徐坦放下球拍,任由那几颗乒乓从球桌滚落地面,哄孩子那样,帮她捡起已经黑屏的手机塞进她手中,又重新按了按患部,再细心温柔的将包好的冰块放上去冰敷。

  

「累了就靠墙睡一会,别玩手机了,还是我先送妳回家?今天不急着练习。」

  

徐坦可能是误以为她打嗑睡才掉的手机,她赶紧摇头否认,用带心事的声音糯糯的说能等他。

  

他认真看了看陈仙琦,盯着外头忽然变强的雨势,自己只有一把伞,若是勉强撑着,怕是两人都得湿身。

  

「那就等雨停吧」

  

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像是定海神针,再多的慌张都能因此安抚。

  

如同节拍器那样的声音在空荡的练习场回响,球碰上球拍,又掉落桌面的声音。即使是徐坦这样的程度了,没有一天不练习发球,没有一天不练习对墙打,没有一天不练习跑步,陈仙琦意识到这就是运动员跟一般人最大的差异。

  

坚持。

  

一份不可能为了任何事情而打破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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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进口袋,攒紧了那条带有魔力的手环。


打从妈妈三个月前移交给她以后,只用过一次,还是从阴沟里把不小心跌进去的流浪狗给救出来。


这手环限制太多,不能伤人,不能害人,不能对自己使用。上一次动过用手环的念头,是王鸥生日,她想偷偷制造些烟火给她惊喜,但太怕惊扰众人,最后只是自己做个手工蛋糕,心意满分完事。


好想带给他点什么。

望向他坚毅的背影,陈仙琦迟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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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雨停的过程中,徐坦时不时回头喊她把冰敷的地方拿起来缓缓,也过来巡视过兩次。就在雨几乎停下的时候,他欣慰的说已经不肿了,太阳那样溫暖的手指就自然的握上他口中说关节错位的那处,用着陈仙琦并不懂的手法喀拉喀拉几声,就把关节推回原位。

  

她轻轻转动手腕,发现早先的刺痛与异物感却时消失,只剩下肌肉拉伤的那种疼。

  

「你手力气不够,才会搬重物关节错位,又导致肌肉上面那条筋也跟着拉伤,要好不容易,大概得一个星期,关节别再动到,等你手恢复,就带你练握力」

徐坦难得叨叨絮絮解释一番,接着又不知从哪取出了一块黑色护腕,看起来有使用过的痕迹,但保持得很干净。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手上那黑色护腕给圈紧。

  

这男人太温柔了。

陈仙琦感觉心被圈走,身旁的空气都跟着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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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拖更了,请各位不要弃坑好吗

抱着各位的大腿嗷嗷叫

求留下.手手.爱心.留言.

爱你绵!!!!


明早或许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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