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云釀

【魄魄】我的刷鞋女孩 (下)

勿上升ky | 鬼刷刷×白月光

我的刷鞋女孩 (上) / 我的刷鞋女孩 (中)

吴映洁躺在陈旧的单人床上，伸手关了卧室灯，又打开，开开关关，她反覆盯着那昏暗明灭的光影闪动，脑海中怎么也无法忘记，那男人烙印在她心中的眉眼五官，那句为她挺身而出的话，半点也不像作戏，如若真是有意为之，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刚下班回到家，她就急躁的翻找出之前粉丝寄过来的礼物，其中那几盒球鞋盒底翻过来，全都有着白月光公司的雷射商标，吴映洁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就几万活粉，还能硬生生圈中一个鞋王总裁。

   

心底是莫名苦涩，连她都没能想清楚那感觉的来由。

或许也不敢去想，毕竟甄代表口中「网红」两字太过刺耳，她是真的想红吗，其实倒也不是，回想当初把视频传上平台，单纯就是跟哥哥们穷得几乎吃不上饭，各自打零工维生，她当时为了学清洁名牌包，名牌球鞋，甚至缴了学费还被诈骗，最后只得连医院清洁都屈膝去做，也是这样才认识的王鸥。

   

王鸥对她特别照顾，有工作机会都会带上她，也是熟识了以后，她才知道原来王鸥曾经是影帝的女友，当时生活富裕一时，也因此沉迷在物质世界，忘了自己是谁。王鸥提起影帝男友时，还是挺怀念的，不过她说怀念的不是那段纸醉金迷的日子，而是更早两人在整形医院刚萌芽的那段感情，他偶尔请她吃吃牛肉粉，她会从家里自己做小糕点来给他吃。

   

后来分手的桥段太过俗套，不外乎是门不当户不对，人家影帝后来跟个背景十足强硬的小花闪电结婚了，还上节目秀恩爱。王鸥偶尔转到这节目，像是没事人一样，随手就摁过去。

   

她说，谈恋爱跟谁都行，就去享受，去沉沦，去疯狂一次。

但要结婚，得找个懂你，听你，尊重你，然后跟你在同一个世界的男人。

   

「不然啊，可是会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

王鸥说的释然，却字字句句都是疼痛的累积。

   

吴映洁那时自以为听明白了，现在回头一想，才发现那时的明白，也不过是片面而已。

      

爱情最远的距离，才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发现我连对你拥有好感的资格，贪婪的想收藏你半点温柔的资格都没有。

   

--

昨天吴映洁在夜里就联系好让三哥骑车来送她上班，因此尽管那台高级房车依旧横梗在自己家门楼下，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上了他的车，在三哥为她戴上安全帽的瞬间，仿佛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从贴成漆黑一片的玻璃中透出来，但她只是摇摇头，任凭发尾从帽缘被风给吹乱。

   

白敬亭在车子里，盯着吴映洁上了别人的小摩托，他松开刹车起步，油门很快跟上了他的期待，那台小摩脱始终能保持在他视线的右前方，女孩那件合身窄裙，因为跨坐的关系，向上卷了不只几公分，想像着那薄透的丝质衬衫，也在狂风中被吹鼓，几乎要被撕裂，他感觉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都要炸开。

   

鬼刷刷在直播里曾说过自己没有男友，他相信她不会说谎，白敬亭也没忘记，昨天自己与她的唇只剩下几厘米时，她顺从的闭上双眼，只剩下卷翘的睫毛轻颤鼓噪。

   

或许是早上车流多，不少大小车辆从他们的小摩托呼啸，白敬亭见着她更收拢了环抱住那男人腰际的手臂，半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

   

--

「总裁，这是企划部早上送来的公文，说因为前两天您批示要修改，花了点时间，今天下班前要回覆给勾牌公司的行销部」

   

才上班第四天，她已经有了点秘书的样子，一早就将各部门送过来的企划书依先后顺序整理好，也给白敬亭冲好黑咖啡放着，接着她就乖巧地离开总裁室，抱着前秘书留下的工作电脑处里杂事。

   

第五天，吴映洁不知从哪学会冲泡咖啡的诀窍，泡出了他习惯喝的那种味道。办公座椅的角度，文件摆放的位置，各部门资料统整的次序，还有空调的温度，角落的盆景，都仿佛与前秘书离开前如出一辙。白敬亭签完第一份文件，心神不宁，只能揉揉自己的眉心叹气，他楞了几秒，转开隔着员工办公室那片落地玻璃的百叶，只看见吴映洁拿着本小笔记本，细心的听从其他部门员工的指导与建议。

   

她脸上是感激的微笑，还有比谁都诚恳地弯腰鞠躬，俐落的马尾晃动，很快的旁边似乎又来了叫喊，吴映洁又抱着一堆资料在各部门间奔波。

   

才几天，白敬亭感觉自己已经对她无可挑剔。

可偏偏她却越来越不愿意正眼看自己，说话时明显官腔客套，小心翼翼。

   

过完假日，到了第八天。

白敬亭终于觉察到不对劲。

   

他把人叫进来自己办公室，将百叶窗一拉到底，彻底遮掩内外视线。

   

「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那些衣服」

   

吴映洁上班这几天，就轮着穿第一天领到的公司制服，还有第二天白敬亭买给他的服装三套中的一套，就这两套轮流替换，他明明还买了另外的，她却不穿，鞋子也是，第一天上班她还穿着他作为粉丝身分送的鞋，第二天也愿意穿着他送的鞋下班，后来她脚上换成再平凡不过的白布鞋，或是遇到重要会议，她还是穿回那双磨脚跟的鞋。

   

白敬亭语气带着生气与质问，她听闻只是缩了缩肩膀，回了一句「总裁稍等」以后，就转身出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拎了两包东西回来。

   

「还给你，应该还能退，小票什么的都还在里头，标签我也没剪」

「身上这一套我穿过了，他上面的标价我有留着，我晚点把钱转给你吧，我偷偷问过人事了，他门说没有报帐这件事，我猜是你自己出的」

   

她心跳很快，将纸袋放到白敬亭桌上时，似乎已经听见白敬亭变得沉重的呼吸声。做好被骂或是更糟的心理准备，吴映洁又闭上眼睛，鼓起勇气，鞠躬说出后面一串话。

   

「对不起，我不能要你自己的钱买的东西，我不是为了钱才当网红，我更没有想过要占你的便宜」

   

「还有，总裁，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请你不要拿我寻开心」

   

办公室里是长长的沉默，吴映洁没听见他的反应，睁眼偷看，却见白敬亭脸色沉得难以形容。他好似是很不容易，才忍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千军万马，刻意压低声线，在粗重的呼吸声里应她很轻的一声。

   

「好」

   

吴映洁冒着汗走出办公室，脸色有些苍白，回到位置上时，隔壁桌的女同事还好心问候。

   

--

吴映洁离开以后，白敬亭随手将那两个纸袋推落桌下，他很生气也很难过，感受到自己的心意遭扭曲被误解。那天他独自加班到很晚，何经里担心着，敲门却没人应声，擅自开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杂乱的办公室，还有瘫在沙发上一脸死气的白敬亭。

   

「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这样」

   

何经理径自弯下腰整理地上的杂物，一边担忧的看向自己几乎从小看大的男孩。

   

「我做错了吗?」

   

白敬亭仰望着天花板，眼神是满满的困惑不解，还有受伤。

   

「究竟你跟鬼鬼发生什么事」

   

何经理坐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慢慢说。

   

「连你也叫她鬼鬼 ?怎么我叫她鬼鬼，她反应就那么大呢?」

   

白敬亭凄然苦笑，卖鞋他也是白手起家，十六岁就批工厂的盗版A货在街头卖，好不容易攒点钱，整出个店面，结果不到半个月，就被警察给抄了，一切从头开始。后来他开始学会飞各国帮忙带货，慢慢建立起自己的代购网，途中被骗钱的也有，被跑单的也有，鞋子这种事，尺码不对你怎么卖也无法卖掉，现在他家里还有好几双当初被弃单的绝版鞋。

   

放着也不为什么，就是提醒自己当初生意不好做，莫忘初心罢了。

   

成为鞋王花了他足足七年，别人说他年轻有为，没人知道整个企业王国也非一朝一夕所成，别人有创业第一桶金，他可是一点一点从十块五块这样积存下来。

   

现在他花钱花得心安理得，从没拐骗过谁半分。

   

「这就是重点了」

   

何经理沉声按住他表示疑惑不解的右手，让他缓下来换位思考。

   

「小白啊你想想，如若当时生活困苦的你，忽然有人无故给你买了好东西，你心里真一点疙瘩都没有吗?」

      

白敬亭不满抗议，说自己并不是无故买的，是因为喜欢吴映洁所以买。

      

「是啊，你因为喜欢想对她好，但第一，她不知道你喜欢她，你就给她花钱，这人家小姑娘压力得有多大，你一套衣服可是人家一个月的工资。第二，你喜欢她就多了解了解她，明白她喜欢什么，明白她骄傲自信的地方在哪里，不是逼得人家来给你做秘书，你可知道她为了弄懂秘书的工作，私下找了多少同事学习吗?」

      

「她为什么不问我?我能教她，为什么明明离我最近，却躲我躲得像瘟神，还说什么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

   

白敬亭心是痛的，他不知道原来几天的暗恋就能让人心痛。过去被骗光积蓄，都没有过那么椎心的感觉，他都快要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吴映洁，抑或只是粉丝的喜爱，更甚者是对于得到的执念。

   

「听我说完」

   

何经理打断他的自怜，义正严词的继续往下说。

   

「第三，她不认识你，在她眼中，你就是个年收千万的鞋王总裁，你这样在她身上花钱，是希望她怎么看你?最后，你连自己心意都没搞清楚，又何苦招惹别人小姑娘。」

   

「小白啊，我也是看你这样一路走来，何伯伯比谁都希望你得到幸福，鬼鬼也是个可爱的姑娘，她从小生活就不容易，现在也很辛苦，你如果真想珍惜她，就用你自己去跟她相处，不是总裁的身分，更不是你轻而易举就能买到的那些名牌」

   

--

三天后，工作狂总裁白敬亭难得请假一天不进办公室。

吴映洁将公文和报表整理好以后，便没事可做，做清洁的习惯病犯了，跑去清洁部要了些打扫工具，自顾自的就开始打扫办公室。

   

扫到办公桌底下，她看见那两纸袋的衣服，都还好好的放在那里。

想起白敬亭这几天的低气压，她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说得太决断。

   

在公司待久了，也听底下人描述他。

她才发现白敬亭很洁身自爱，几乎没有绯闻，很专注在工作上，对员工也好，虽然有时严厉了点，但都是为追求公司长远发展。在创立公司之前，他也过过一段不算好的日子。

   

下班，她拎着包，独自走往搭地铁回家的那条路。

白敬亭在远远的车上看，他刻意请假，也连续好几天没看她网路上的视频，就想知道自己冷静冷静，会不会就不在意她。

   

结果令人失望。

这天都还没过完，他就急着赶到公司门口看她一眼。

   

平时对工作生意一丝不苟的脑袋，经过几天的思考，白敬亭明白即便她不能接受自己，最糟的情况，就是退回粉丝的角色继续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哪有原因呢。

白敬亭终于放过非得找个答案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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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班工作进入下半段，吴映洁几乎跟办公室里里外外都建立了交情，好似自己真的已经是这里的一员，好几个员工经理已经开始舍不得她离开，纷纷拖着她手让她考虑考虑留下来，甚至连人事主管都开口，想为她和白敬亭争取。

   

她当然是没有应允，作为代班身分，自己的分寸在哪，她很清楚。

   

王鸥，还有自己的两位哥哥都关切过这里上班的状况。

她只是笑笑地说挺好。

   

现在她都自己上下班了，没再麻烦哥哥们。

白敬亭其实也都知道，只是一样在很远的地方看，不敢打扰。

   

「白总，明天匡威那边说有个晚宴，有几个明星一起来做发表，希望你务必出席」

   

吴映洁汇报自己收到的工作讯息，语气中不带私人情绪。

   

「你跟我一起去吧，穿平时上班的服装就可以」

   

白敬亭说完，停顿一秒，才想起她独特的身分，赶紧接话。

   

「如果担心媒体的事情，不去也行，我就自己出席」

   

吴映洁听闻瞬间，确实涌现了不安与担忧，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红到足以被认识，但是若是有个万一，的自己也会烦到生活受干扰，她更意外的是，白敬亭站在她的角度，明白她的苦处，这反倒使她更想担负起秘书的工作。

   

「我可以去，没问题的」

   

轻轻咬牙，她对上他的目光，眼中透出坚定。

不知为何，吴映洁忽然能从生命中的阴霾中看见一道光束，不是来自于白敬亭，而是自己为了一件事情负责的决心。

   

白敬亭心底是激动的。

但怕吓跑女孩，他也只是送上一抹感激微笑，恰巧她也礼貌性地回了一弯甜美。

   

或许这才是两人关系应该开展的方式。

   

--

晚宴进行的还算顺利，明星拿着商品在晚宴前做媒体发表，采访完以后各媒体也放下摄影机享受现场的美食佳酿，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吴映洁终于放下心口的大石，跟在白敬亭身边简单的做一些应酬，他没让她喝任何一口勉强的酒，如同当时在甄代表面前护她那样。举凡有说话不客气的，眼神不规矩的，白敬亭都或多或少让对方碰了软钉子。

   

即便她说了这样的话，他还是护她。

比谁都更尊重她。

   

当然人潮散去，她坐在白敬亭的副驾发楞，为了等白敬亭身上酒气散去，她俩只得在停车场空等一两个小时。

   

他累得眯上眼睛小憩，还有点精神的她，原想思索两人之间的关系，却越想越心慌，整个心神更被他皱紧的眉宇吸引。没有任何预兆，纤细冰凉的手指就贴让了他的眉心之间，意图轻轻揉开那抹忧虑。

   

白敬亭「嗯」了一声，略为红润的脸颊侧过她这边，他身上淡淡的香水混杂为她挡下的一杯杯红酒，产生出微妙的化学作用，或许她也有些醉意，望向他薄而立体的唇线，忍不住想贴近。

   

只是想偷亲一口，他如果不知情，应当没有损失吧。

将一切归因于醉意，过了就遺忘全部，她带着湿热的气息靠近。

   

柔软唇畔贴上他的，原本只欲停留一秒，却在男人忽然自主的情况下延续。她的脱妆的水润唇瓣被轻含叼咬，侧着的细腰也被热力充满的大掌搂近，

   

对彼此的渴求从唇齿间扩散蔓延，她呜咽着，双手抵住他胸口，却缓缓变成搭在他肩上，仿若下一秒，就能一同跌入酒意做为开端的深渊。

   

她的深渊，或许能成为他的救赎。

   

亲吻湿意从嘴角转移到耳侧，女声低吟和男声喘息交织车里回荡，她的颈线过于完美，他闭眼朝圣膜拜，一点一点侵蚀她残存的理智。

   

   

「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是做清洁，做网红，还是做秘书，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白敬亭情话来的突然，硬生生让理智线又重新隔开两人，她抵抗着身体发软的状态，双手抵住他胸膛，迷蒙的双眼看着他。

   

「我需要一点时间」

   

吴映洁糯糯的声音太温柔，白敬亭当下只觉得，即使等待一生或许都不算亏。他牵起她左手，在手背亲亲落下一吻。

   

「好」

      

那天，停车场里的他和她，敞开心胸分享了生命中各自那段辛苦的回忆，他并非一帆风顺，她也不是全然凄惨，两人说着那一段段苦尽甘来，他们的瞳孔里都有光，有着身边每个人伸出援手所留下的一道火光，汇聚成恒长之火，烧熔出不轻易放弃自己的星芒。

               

--

隔天白敬亭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办公室中，他撑着桌子思念，却迟迟未见吴映洁的身影，关切的打电话给她，却也连系不上人，心急如焚，直到半小时后才见到她脸色苍白出现。

      

「怎么了?」

      

他将人叫进自己办公室里关心，刻意拉下帘子遮挡，心中担忧是昨天的亲密导致她退缩不安。

      

「我没事啦，只是有点不舒服」

      

她虚弱应答，整个人仿佛生命在下一秒就会全部散失在空气之中。

      

「不舒服还没事?」

      

白敬亭急眼了，想直接把人拖去医院看病。

      

「真的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她试图挣脱那有力的手，却因为头部过度晕眩，再加上胃部那躁动翻搅，她想捂住自己的嘴，却还是忍不住「恶」了一声，不及闪避，就吐了出来。

      

「呃恶...」

女孩连着吐了两下，霎那间混合着胃液的酸臭味窜入白敬亭的鼻息，自己脚上的新款球鞋，被一阵热烫覆盖，他皱着眉从旁抽了纸巾，却不是擦鞋，而是扶着她坐下，给她擦脸和嘴角，又随手按了电话让外头的人送茶水进来。

      

「还很不舒服吗?」

      

白敬亭焦急之情溢于言表，见她摇摇头说不出话，外头人送来的茶赶紧递过去给她啜饮一口，结果她下一秒是哭着说要賠他球鞋。

            

白敬亭站起身，明确意识到自己生气了，他一把抱起她，听到她微弱的惊呼，他凶了她一句，让她不要眼里总挂着钱，并表白在自己眼中，钱财都是努力得来的东西，但比起她，都不算重要。

      

「我赚钱是想让身边的人幸福」

「不是为了让你有压力」

      

她泪眼汪汪的缩在他怀中，任由他将自己抱上车，送医院。

这怀抱好像有点温暖，暖得让人不想走了。

      

--

他抱她进医院的模样太招摇，她还在急诊室吊点滴，两人的新闻就上了热搜，甚至还排上电视媒体的版面。

      

急诊各床只以拉帘隔开，电视在外头放送的大声。

      

「M市鞋王大亨与清洁小网红遭踢爆密恋」

      

白敬亭被她催促点开手机画面，只见新闻里头的配图，除了昨天晚宴偷拍到两人参与活动的照片之外，还有早先急诊室门口遭路人偷拍的画面。

      

她以为白敬亭会生气，如鸵鸟那样将自己缩在被子里，才敢开口问他想法。

      

「有啥好生气的」

「我喜欢你是事实」

「你才有资格生气」

「如果你怕被我牵连，我能站出来否认我们的关系」

      

白敬亭隔着被子揉那颗小脑袋瓜，又伸手去寻，握着她没吊点滴的那只手，把温暖从掌心全传过去。

      

「但若是你不介意，我想试一试」

「我永远记得你说我们是两个世界」

「我想向你证明，我们也可以打通两个世界，变成同一个世界」

      

或许生病加上一连串的温柔累积，吴映洁才明白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动了心，她记得王鸥说，谈恋爱怎么都行，去疯狂，去沉溺，虽然她此刻比谁都害怕，可是白敬亭不也是每次都护在她前头吗?

      

他并没有忘记，她说两个世界的事。

或许有一天他们也会走向不同的结局，可是白敬亭没有放弃，她也不想那么快放弃。

      

「那就试试噜」

      

她缩在急诊床被子里小小声地说。

白敬亭没听清，悄悄掀起被子的一角，探头进来问她说什么。

      

头顶灯光微弱的从被缝透进，吴映洁正要开口再说，白敬亭就狡猾的捧着她脸落下一吻，然后将唇覆在她耳侧，用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对她说。

            

「听到了，女朋友」

      

她被酥麻电流算过，缩起身子甜笑。 ，

因病而苍白的脸，乍然染上了生气血色。

      

      

      

      

      

      

end

      

-后记-

            

三个月后，贾大撒清洁公司开了分部，是鬼刷刷洗鞋专门店，开店之初，她忙教学和洗鞋，忙得不可开交，还是白敬亭天天到店里等她下班，有时还会卷起袖子帮忙。

      

贾大撒还不认同他，仗着是大哥的身分日日刁难白敬亭。

还得她出声解围。

      

贾大撒生气的说自家妹妹还没嫁人，胳臂就往外弯，气得提腿就往门口方向走。

      

她低声问他，交往至今会不会后悔。

白敬亭没答话，只是默默从后方圈住她的腰，西装裤贴着短裙，低头用下巴蹭了几下颈窝的香甜以后，才有些哀怨的说。

      

「后悔」

「后悔没有早点用正常的方式追求你」

      

      

贾大撒站在门口握紧拳头，哼的一声走了出去，留下小情侣边洗鞋边放送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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