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請多多指教」
「我一把就抱住了她，說這是我的無價之寶。」
【魄魄】微光
鬼小丑×白老师/实力幻想文/勿上升KY
前文指路:【魄魄】我好吗？
(白老师视角)
0.
我们 都是寻找爱情的萤火虫
1.
他背着单反，拍着台上那绚丽耀眼的女子。
明明是个魔术师，却打扮成小丑的模样。
或许没有人在意，她眼角画了一滴眼泪。
可是他看见了。
不知道哪个环节开始，鬼小丑注意到了他，走到舞台侧边，以柔嫩的小手拉住了炙热的手掌，将他牵到舞台中央，邀请他加入魔术表演。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舞台上的灯太亮了，恍的他感觉台下只是黑压压一片，台上自成一个空间，只有他们。
随着魔术进行，播放的音乐很迷幻，他感觉自己像是只被催眠了的兽，只能臣服，伏趴于魔术师的脚边，任其放血剖尸，剃骨刮肉。
很久以后回想到这晚，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2.
一段关系始于肌肤之亲，他们更多时候，就躺在床上分享心事。
好像那种互相拥抱的时刻，是最令人放松的，他会满足的包着她的小手，听着女孩分享着各种有趣的事情，她常会笑称他是手控，可却又不住的称赞他的指掌。
「白白，你的手那么美，不当魔术师好可惜啊」
明明作为一个魔术师，手就该大大的，能藏下各种机关，能遮挡各种不欲人知的故事，可女孩的手极小，小得他根本猜不透当初在台上，她是怎么变走自己的手机。
耳鬓厮磨时，他问过她一次。
她扯松他的领带，附在他的耳上，极具诱惑的说了两个字。
「秘密」
接着是被他指尖扫过腰线引起的笑声，如夏日悬挂在窗上的风铃，清脆的沁凉人心。
他不是一个会表达自己情绪跟需要的人。
可他也想成为魔术师，把自己变成一个只会挂着笑容的小娃娃，让她能别在包上，随身带着走，陪她走过千山万水。
3.
一直以来，鬼小丑的经济能力都比一个学校老师好很多，这独门独户又有庭院的房子，是他们一起找的，离学校近，让他上班方便些，虽然价格比较高，但她仍主动负担了租金。
他说那是包养。
她说他才是包养了她的心。
一个家，自然而然会有一种味道，混合着两个人的习惯，即使不腻在一起，也能感觉到有对方在的安心。偶尔，他会因回忆的侵扰，躲回自己心里的小角落，独自沉溺，让自己被遗憾淹没。当他离开那一方黑暗，推开门，她总是待在那里等候。
有时安安静静，有时叨叨絮絮，有时只是在秋千上晃着，然后回头，给他一抹安然的微笑。
4.
他没有跟鬼小丑说，坠楼的那个女学生，就是夏晴天。
是什么姓名，或许也不重要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她是自杀。
有人在学校垃圾桶里翻出一张撕碎的信，
信件被拼好钉在布告栏上。
是夏晴天写给白老师的。
内容不外乎是说，那个吻让她痛苦，让她沉醉，如果他不负责，那么她就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没有人会去怀疑死者说的话。
隔天，他就被叫到学校约谈，得到了校长停职的处份。
他突然觉得松了口气，除了终于不用再担心受怕之外。
仿佛当年那个来不及去自首的自己，终于获得了公众的审判，众人指指点点的眼光，如芒刺在背，可却也让他不用再背着那个痴情善良的形象。
他从来就不是。
5.
夏晴天的猝死，工作上的变故，令他觉得那逃避多年的审判日已近。
而最终走上审判台的，应该只会有他一个人吧。
那夜，鬼小丑入睡之后，他将那小小的身躯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如果她忽然醒过来，大概能发现一个躲在她身后颤抖着流泪的男孩，如同十八岁那年，躲在废弃校舍一角害怕无助的那个他。
6.
夏晴天死前十五天。
白老师在社团办公室里整理着自己的书桌，一封一封夏晴天写给他，带着威胁又富含情意的情书，他叹了口气，通通塞进碎纸机里轧碎。。
暗房一吻之后，夏晴天到社团参加活动的频率变高了，虽然社员们觉得奇怪，但都相当欢迎，尤其是那些自称自己是晴粉的青少年，总是热切的约着夏晴天各处街拍。
她在某个空档，悄悄走到他身边，手轻贴在他的臂膀，用着比蛇蝎更可怕的温柔声调说。
「老师如果不一起来拍，我会，有，点，生，气，唷。」
他因为惧怕她张扬那日在暗房的一切，瞬间僵直了身子，任由她将相机挂上自己的脖子，笑盈盈地拉着自己的手臂加入那群青少年的行列。
「白老师说要加入我们唷!!!」
她开朗活泼的一面，就如她的名字晴天一样美好。
可是距离太阳太近，就会被烧毁，这点却只有他能体会。
7.
不只拍照，她还缠着他在暗房跟他一起洗照片。
他觉得那样太危险，拒绝了她。
隔天一早，他就在自己的桌上看到一张鬼小丑的照片。
他瞬间毛骨悚然，慌得第一次在学校上班时间打了电话给鬼小丑。
「喂?白白，怎么啦?」
她日常演出都到深夜，平时睡得就比一般人晚些，大清早的接到他的电话，只能半梦半醒应答，用那令人心疼的沙哑小奶音。
「你没事吧?」
他语气有些焦急，甚至听起来有些生气。
「嗯?没事吧，就是有点想睡...」
她的声音像是闷在被窝里，慵慵懒懒的。
「嗯，没事，我只是想说，我今天晚点回去，你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
确认了她的安全，强压下不安的心，尽可能语气和缓地挂了电话。
放学后，他单独约了夏晴天在校外咖啡厅，打算问个清楚。
「妳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你啊，身为老师，被人发现强吻学生，是很难看的吧」
她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站起来移动到他的身边靠着，过度浓郁的香气，令人生厌。
「妳别乱来」
他被她逼的站起身，不想引人注目，却反而被她张开双手困在角落。
「鬼小丑也是个公众人物吧，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这样身败名裂的话，会不会，有一咪咪的伤心啊，然后，新闻媒体，也会有一咪咪的兴趣吧」
她用手指比出了一点点的样子，笑容灿烂的好像在分享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跟她无关，妳别把她扯进来」
他握紧了拳头，强逼自已冷静，可暴露的青筋，早就让他一眼被眼前的女人给看穿。
「果然她是你的痛点，好玩，真好玩」
她抓住他衣领，贴近他的耳朵，小小声地又补了一句。
「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白，老，师。」
夏晴天放开手，他瞬间无力的摊回座位上，她笑笑的起身，顺了顺自己的校服迷你短裙，拎着好几万的名牌包，走出咖啡厅。
每个步伐，都是得意的踏响。
8.
那些夏晴天的照片，本来就是他故意要让鬼小丑看见的。
他太疲倦了，疲倦的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她。
只能沉默。
他怕自己一开口，便会不可抑制的说出实情，然后乞求她不要厌恶鄙视这样的自己，乞求她给予自己救赎，带着自己离开这个怎么逃也逃不走的处罚循环里。
但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昨天在电脑前看见，她信件夹里有许多国际魔术比赛的邀约，却都寄信婉拒了。他怎么会不明白，因为自己在感情中的不稳定，不安，狠狠拖住了原本敢爱敢恨的鬼小丑。
曾经，她是那个能够拖着一个小包就坐上男人车的傻气又勇敢姑娘，即使受伤也不害怕。
他的不安，放大了她的脆弱，两个人在一起，能彼此滋养的部分少之又少，他一旦溺于忧郁沼泽，她只能不断的拉着自己。
他们在这段感情里，都是寂寞的萤火虫。
想靠近，照亮彼此，走向永生。
却都悲伤的活不过下一个黎明。
9.
「白白，我们养猫好不好，公的叫白白，母的叫鬼鬼，然后生了小孩，就叫小白白小鬼鬼」
鬼小丑坐在秋千上，看着墙头上走过的那只慵懒母猫，他则坐在树下，闭眼享受午后阳光的拂罩。也只有在她身边，他能不去担心过往那些纷扰敲击心门。
「不要，哪有拿人名给猫取的，不行」
他没有睁眼，只是皱了皱眉。
「那不然叫什么」
她视线从猫咪身上移开，看向那惬意的男人。
「无论公的母的，都叫小鬼鬼」
他强忍着笑意，说完这一句，随即就感觉眼前一暗，有个香软的身体朝自己飞扑过来。
「欠揍唷你，叫白老师，通通都叫白老师!!!」
她掐着他的脸颊。
他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
那时，银杏树正枝叶繁盛，微风轻吹，便可落下满地金黄。
10.
他搬走了，以为自己可以毫无情绪的离场。
光是打开鬼小丑整理的整齐舒心的衣柜，他就落泪了。
靠着衣柜门，他抽泣着蜷曲了身子。
那些衣服分门别类一一安稳的放在小格子里，衬衫被烫熨的平整，依照颜色渐层排序，裤子也整齐的挂好。过去的他，跟鬼小丑一起生活那么久，从来没意识到这该是件令人感动的事，
打包完了衣服，还有一箱箱的书。
还有那张他为她拍的照片。
打开藏在抽屉深处的小盒子，那亮恍恍的银戒，将收拾好的心情，又全部打翻。
本想带走全部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让记忆阻碍她的前进，但这戒指，本就是买给她的，虽然来不及送出，在白老师心里，也已经是属于她的了。
11
搬完纸箱，细细的整理了被自己弄乱的客厅，缓慢迟疑地锁上了大门。
那只被鬼小丑喂养了许久的母猫，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车底，只是喵喵的叫着，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将猫诱骗出来。
「你想跟我走是吗?」
猫咪舔了舔他的手指，又用头顶着他磨蹭。
「谢谢你...」
当车子发动离开时，他的车上窝了一只怡然自得的猫咪。
12.
在遇见夏晴天之前，一切都是逐渐往美好靠近。
完工的秋千，盛开的银杏树，重新粉刷过的小屋，还有那本总是在床头的书，终于收进了书柜的深处。
他开始觉得自己能拥有一段新的生活，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赎罪或许真的到了尽头，他开始想要鼓起勇气带着她去见见自己的朋友。
「嘉尔，你说女生会喜欢哪种款式的戒指呀?」
他自高中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性格封闭了不少，原本就害羞腼腆的性格，更加退缩，如果不是遇上王嘉尔这种自来熟的学弟，大概能说知心话的朋友一个都没有。
别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女友死了而悲伤。
王嘉尔是少数知道那次坠楼真相的人，当时他几乎要崩溃了，每天都生不如死，少年害怕面对后果，王嘉尔便帮他兜着瞒着，共享了秘密的友情既坚固又微妙。
「鬼鬼姊能看上你，肯定眼光不一般，你往冷门的挑去」
王嘉尔一脸鄙弃的看着难得不淡定的他，心中想着挑戒指这种事情还带个男人来，旁边那店员看两人的表情让他几乎想夺门而出。
「说这什么话呢」
他瞪了王嘉尔一眼，那原本要继续说些调侃的话的嘴忽然收声。
「要不就这款吧，特别」
王嘉尔指着一组上面有着类似刀痕印记的对戒，因为明白他的过去，因此更觉得这具有象征性的意义。
「挺好」
细细的银环上镶了小碎钻，还有一道跟男款能对上的刀痕，看了看价格，也在教师薪水能负担的范围内，他很豪气的就刷了卡。
「要不是你买的是男女款，我看店员准要以为我两搞基」
王嘉尔搭着他的肩，笑着对上一脸冷漠。
「滚」
他淡淡的说。
「我白哥是利用完我就抛下我吗?好歹请我吃个饭啊!!!」
王嘉尔死不放手，还更紧勾住了他的脖子。
「行行行，放尊重点」
他终于挣脱开那束缚，白了一眼王嘉尔。
王嘉尔也不为所动，兴奋期待的开始挑起餐厅。
「不过我也想吃吃鬼鬼姊做的饭，不是听你说很好吃吗?」
「没你份」
独力在外工作多年，如果不是跟鬼小丑同居了，习惯三餐不正常的他，大概一个月也吃不上几次热饭。他没对她说过，但心底其实明白那份珍贵。
「既然都请你吃饭了，求婚方法顺便想想」
两人坐进高朋满座的餐厅，周遭人声吵杂，王嘉尔认真钻研菜单，他就皱着眉开口。
「哎呀，白哥，这种事情，不吃饱想不出来的，别愁眉苦脸了，这不喜事吗?」
他轻拍他肩，招手呼喊了服务生来点菜。
13.
每个鬼小丑晚归的夜里，他都一个人开着盏小灯，坐在床头苦练那个能把戒指变出来的魔术。
这是王嘉尔给他出的主意，说出口时，还被他冷冷的给否决了。事后想一想，有什么比这个更浪漫?
浪漫这两个字，似乎从没在他跟鬼小丑的关系之间出现过。
需要。
他一直都以为，两人之间更多的是对彼此的需要，身体的，心灵的，还有习惯的。如果能够顺利的重新开始，他想要让自己不一样。
又失败了。
戒指从他手中掉落，滚进床底。
他艰辛的把东西从狭小的缝隙中捞出来，手上全是灰。
任凭一个家再干净，也有平时清扫不到的角落。
14.
离开MG中学一年后。
他在杂志社工作，专门帮专访对象做人像纪录，比较多是侧拍，不是特别的摆拍。他当初一面试就被录取了，对方並没有问前一个工作离职的原因。
工作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从同事的口中知道，当初面试他的主编，看上的就是他帮鬼小丑拍的那张秋千照。那时她没有上表演的浓妆，就是少女般的大素颜，却拍出了她最美好的样子。
他苦笑，心底酸涩得不能自己。
15.
自由放养的猫咪，浑身脏兮兮地从他留着的窗缝窜进来。
他离开以后，租了一间狭小的单人房，里面堆满了根本没拆封的纸箱，甚至堆高得有些挡住窗外光线。
猫咪跳过纸箱，沿着床头柜跳到他的腿边。
床头放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为她拍的唯一一张照片。
「小脏猫，舍得回来了?」
他抱着那一团灰黄的毛绒绒走进浴室，它被大掌轻轻按着，温热的水缓缓地冲去身上那些脏污，他细心的搓揉着结块的尘土。
「喵~」
它像是抗议洗澡时间过长，终于发出一声低鸣。
「行了行了」
他抽下挂在一旁的干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它的身体。
15.
「小脏猫最近怎么都不出门啊」
他关上了平时出门就会打开的窗缝，过度干净的毛色，让他明白这家伙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外出了。
它这段时间总是疲倦的躺着，一种老态，还日渐发福了起来。
担心猫咪生病，那天他刻意请了假，将猫死命地塞进猫笼，拎着它去看医生。
「你家的小猫咪怀孕了，都快生了你不知道?」
兽医师这样说的时候，他简直傻在当场，想过千百种可能性，他却没想过这种。在兽医师的催促下，他到柜台又多买了好几罐营养品。
呆愣愣的，一手拎着猫，一手拎着满袋的东西，在微风中散步回家。
「如果我们的猫咪生孩子了，就叫小白白跟小鬼鬼」
鬼小丑的声音突然飘进他的脑海，久久不散。
他没有流眼泪，只是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想把所有的情绪都吞回肚子里，可是却越来却喘。
然后，他只能坐在路边发呆，直到听着那怀孕后变得敏感的猫咪发出比平时更尖锐的喊声，他才回过神来，赶紧拎着东西回家。
16.
没过几天，母猫就生了。
那天他因为工作的关系，比平时下班时间更晚，回到家，却找不到猫咪。
本以为它是出门溜搭了，洗完澡后他才想起来，自它怀孕之后，他就将平时猫咪外出的通道给锁好，以保护它的安全。
他开始惊慌的在狭小的家里疯狂的寻找它，
幸好家确实不大，他从纸箱与墙壁的细缝中，将已经有产兆的猫咪送到兽医院。
平时看的那间兽医院早就休息了，他慌乱的开着车，在街上无助的晃着绕着，终于找到一间有深夜急诊的兽医院。
他抱着看似奄奄一息的猫咪奔进去。
手术的时间很长，他感觉自己真的很像等待小孩出生的父亲，慌忙的在那冰冷的走道里反覆走动，他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跟鬼小丑说这份喜悦与紧张。
可是才点开通讯录的联络人，他便垂下眼帘，放弃了。
17.
猫咪难产，死了。
医师只来得及抢救出一只小母猫，可是因为早产的关系，还很瘦弱，于是医师建议让小猫住院治疗。医师见他一脸错愕，便很体贴的开口探问，
「没有母猫的小奶猫不好照顾，如果你想送养，我们这边可以帮你问问看。」
他思考了许久，没有回应，医师便识趣地收声，回头去忙后续的事情。
那天夜里，他自己跑去看了一部午夜场电影，想转换转换心情。他随手买了时间最近的一场，一坐进去，才发现是爱情片。
Me Before You
虽然他不爱看爱情片，可这部片子却感动了他。
一个即将安乐死的残疾男主角，配上一个女看护。
两人相爱了，她以为她的爱能阻止他选择死亡，可惜没有。
与其活在感觉自己拖累别人的世界里，男主角选择去用自己的方式，更自在的过完人生。
女主角的笑容与眼泪，让他想起了她。
18.
隔天下班后，他去兽医院看了那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粉色小毛球。
他有些不安跟害怕。
盯着那小东西，他又想起了她。
颤抖的双手，捧着手机萤幕。
当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传出了几个字。
「你好吗」
19.
讯息的上方，显示的是「我的宝贝」四个字。
那是她改的。
她说，这样子，从此他的生命中就有宝贝了。
等待了许久，她回覆了很简短的两个字。
「很好」
他哀戚的笑了，然后自嘲，难道自己希望看见她说不好吗?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又跳出了两个字，让他咬着唇，忍住从心底涌上来的泪水。
她问
「你呢」
想起了猫咪的死去，想起了昨天看的电影，他本来想多说点什么，可是最后手指打出的，却是这样三行字。
「看了一场电影，觉得你会喜欢」
「女主角跟你很像」
「尤其是哭的时候」
最后一句打出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可是却没有收回的功能。
他其实想说的是，她跟妳一样对生命充满向往，一样热情，可是也一样对生活小心翼翼。
等待了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鬼小丑终于回了一句话。
「我已经很久没哭了」
这句话，勾动了他。
他不知道她是逞强，还是真的过的很好。
他突然有些疼痛，明明自己才是伤人最深的那个，可是当想到她真的过的很好时，他还是好疼好疼，痛的撕心裂肺。
他颤颤地发问。
「从我滚出你的生命?」
「你用错字了，不是滚，是 背叛 」
他感受到她的脾气。
也好，她是生气的，那么便会比悲伤忘得更快一些。
这也是当初，他自私的决定。
每一个她频道上传的魔术表演影片他都没落掉，甚至包括她最近接了电视上的综艺节目，明明是跟别的男人谈恋爱的，他也看了。
抱着猫咪，坐在干净得惊人的沙发上，盯着她的一颦一笑，仿佛看到她幸福的样子，就能代入是自己所带给她的。那么那一夜，他便可以睡的好些。
「你值得更好的人，魏民谣不错，他是真的喜欢你吧」
他看的出来，魏民谣是真的喜欢她。
可是他却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喜欢魏民谣。
「你连承认自己是烂人的勇气都没有吗?」
女孩问着，控诉着，一字一句击碎了他那脆弱不堪的自我。
从来，他都不是个好人。
「如果我是烂人，你会好过一点吗?」
他感觉胸口闷闷的，缓缓打出了这几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会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
过了不知道几秒，对方回了一个字。
「会」
他果断的坦承，毕竟，他也是这样看自己的。
「好，那我是烂人!!!」
眼前那眯着眼睛的小东西突然「喵」了一声，他瞬间揪心着。
「可以回答烂人一个问题吗?」
「她怀孕了，是女儿」
「我...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在白老师的回忆中，他没有照顾过鬼小丑，甚至给她倒杯热水都没有过。
小奶猫又叫了，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便重复的问着一样的话，他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我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我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手机萤幕暗去。
过了好久好久，他一直愣愣地盯着那一方黑暗，想着，他是永远得不到她的回应了。
连养一只猫都没有勇气的自己，确实是早该离开她的身边。
正要站起身，去请医师帮忙把猫送养。
她又传回了讯息。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他说
「因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她回答
「你会」
放下手机，他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地上痛哭，那忍耐了许久的眼泪倾盆而出，沙哑的低吼哭泣，响透整个治疗间，吓得一旁的兽医助理跑过来关切。
20.
请原谅萤火虫没胆量
21.
不久之后，MG中学发了个讯息给他。
夏晴天原来不是自杀，而是因为金钱跟情感纠纷，被某个女学生推下楼的，那女学生毕业后不久，在某次的酒醉中坦承罪刑，经过几个月的调查，才确认了证据。
隔壁桌的林老师热心关切，询问他是否要回校任教。
他很客气地拒绝了。
收好了手机，深吸一口气，戴上挂在胸前的眼镜，准备迎接今天杂志社的专访侧拍。
那是我们结婚了这部综艺节目的收官专访。
对象正是，
鬼小丑与魏民谣。
22.
「白哥，你后悔离开鬼鬼姊吗?」
王嘉尔手上拿着一罐啤酒，抿了一口。
「不后悔。你看，她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吗?」
他盯着小小的电视萤幕，上面放映着我们结婚了最后一期，鬼小丑跟魏民谣的画面闪动着，他仿佛在看，又仿佛没在看，轻轻摇晃着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分开了我会想你的」
鬼小丑吸着鼻子，哽咽的说着。
「不会的，我们不会分开的」
魏民谣轻声的说着，又缓慢又深情。
这句话，他也曾说过。
在夜里，她被噩梦惊扰时，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喵~」
那只巴掌大的虎斑猫惯性的往他身上蹭，他就这样由著它盘据了自己的腿。
「对，我还有你呢，小鬼鬼」
他放下手上的酒，温柔的帮它顺顺毛，任凭电视里那熟悉女声成为背景。
闭上眼，他能听见那些与他有关，又与他无关的曾经。
「她说我会是好爸爸，小鬼鬼，你说呢?」
它轻咬了他一口，或许是亲昵，或许是嘴馋，也或许是为了谁打抱不平。
他只是释然地笑笑，大手继续逗弄着怀里活泼好动的小奶猫。
23.
我向前走，妳的轮廓，留在胶卷底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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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酿的喃喃]
上一篇初衷只是想写刀，可是大家真的把白骂的好惨啊(T_T)，可见大家都感同身受了鬼小丑的悲伤跟孤单。这次用白白的视角，不是想为他辩解什么，只是想让大家也看看他这段时间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就像大家说的，鬼小丑值得有份不一样的幸福。
不过，会不会看完这篇，本来被你们拉进黑名单的白白又被放出来了呢???(遮脸)
感谢前文的刀，让我看到很多新朋友，爱你们了!!
感谢柚柚帮我校稿。 @柚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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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
今日双更，明早不更。
今晚21:19，鬼魏甜蜜番外上线。
欢迎大家看看，白老师也会出现串场一下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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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各位的手手/心心/留言 (跪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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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
主要灵感来源，梁静茹新歌《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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