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云釀

「你好你好,請多多指教」
「我一把就抱住了她,說這是我的無價之寶。」

【长评】宫墙 for《拜无忧》

好文指路:拜无忧-上拜无忧-下 @一粒奶糖__ 

  

进了宫墙,谁人的真情真意,都只可付东流。

如春秋过去,夏花再繁盛,也是转瞬。

  

踏上大殿,多少的两小无猜的笑闹,都比不过成熟路上的残酷心机,比不上生死交关的算计,更比不上天下独尊的位置。

  

孤凉,弃绝所有。

  

三人围坐无忧的时刻,偏恰是她生命中最难熬之时。

  

或许当他们出生那一刻,命运早已安排。

相遇相知,相错却不能相忘。

  

“先生”

  

“娘娘”

    

这两声,道尽了多少想爱而不能爱的距离。

  

阻隔着两人的,不仅仅是君臣之礼,也不只是夺人所爱,更不是贞洁二字。

而是来时之路,初心本不相同,遇上了,便是眉眼间几多不舍,都只能当作虚幻一瞥。

    

他是看着她一路走来的,理应懂她。

但懂或不懂,又能如何。

  

“吴映洁转身走出去两丈左右,白敬亭才转回目光看了眼她的背影。”

    

看,也不过是在在唯一心头软肉上,增添半丝温柔。

看,也不过是在心里,多留一幅,关于你的画面罢了。

    

  

“正红色宫袍行走间摇曳生风,裙角金丝线勾勒的牡丹最是华贵却偏叫刚刚双十年华的她压住了气势。”

  

本该是当个闲散夫人的女子,承着家族之命,承着皇恩,无论愿不愿,都没有选择。

  

想问她,宫袍重吗?

那金碧辉煌的步瑶发簪头饰重吗?

得小心翼翼吐息的身分重吗?

  

最重的,大概就是那红绳小铃铛罢。

就算后来不须再系上,也摘不掉了。

  

那弱小单薄的身子,如何能肩负这一切,在风雨之中走来。

看着身旁所爱所念,一个个离自己远去。

  

“簪缨世家,哪有什么自己的选择。”

  

“我们娘娘在京城当真是孤零零一个了。”

  

鸥掌宫去的时候,是无胜的悲凉。

看整篇文,我仿佛都是在鸥掌宫视角看的。

   

看她一个人坚强,看她明晰事理,看她吞忍了多少屈辱,看她在那空荡荡的偌大寝宫里,想一个得不到回报的念想。

  

  

开了灯,眼前的模样: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关了灯,全都一个样。心里的伤,无法分享。

  

  

只有鸥掌宫懂她,一心向她。

只有鸥掌宫愿意花心思逗她笑,一吸一吐全是为了她。

只有鸥掌宫不须言语,便能明白她心里所念所想。

   

她去了,宫里再无明白人。

   

落泪,也只为了她真正的孤单。

早在鸥掌宫去了的时候,就到来了,分毫不差。

     

  

白敬亭还在京城,心头却有太多罣礙。

纵然在心房的一角有她,却在年月流去之时,错过。

或许,当初的初见,就注定了心怀天下,心系往事的他们,该是错过。

   

就像白敬亭那时错过了京城最好的花期。

    

   

  

“藏青色的袍子却不显老气,额前几缕碎发平添一股洒脱,眸下还有一点泪痣,给他无情的面庞添了些多情。”

   

都怪那颗泪痣,让本应无情的彼此,生命绕了个多情弯。

   

   

   

我还踮着脚思念,我还任记忆盘旋,

我还闭着眼流泪,我还装作无所谓。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却欺骗自己。

   

 那时听到歌词这段,正好看见她为他跳舞,或许,其实也只是为了自己而舞。

  

  

“吴映洁踮着脚尖在月色下旋身,一圈接着一圈旋”

     

  

旋着旋着旋着,却抛不掉任何令人悲伤的源头。

    

那是不是,他们在那浑沌乱世中,唯一清明的时光,我不得知晓。

我只知道,他们,也算吃过年夜饭,也算当过一家人。

    

  

  

含笑花矜持又含蓄,就像整篇文中从未有过轰轰烈烈地谈情道爱,却是真真实实的,把那如鲜血利刃般残忍的杀伐底下苟活的一丝情意,最后的一抹单纯,给描绘了大半。

    

是谁变了,没有人变了。

    

 

白敬亭和吴映洁相识这许多年,见过她大红嫁衣含羞热烈,见过她冠服加身雍容华贵,见过她缟衣素服楚楚动人,偏那夜里看不大清楚的红色骑装最是动人。

   

她这样美好的留在了他的心底。

当时拉弓射箭,发丝扬起,救了他一命吗?

就像他们吴家当年扶持晋王那样,她可曾后悔。

    

我猜测她是无悔的。

他终究是守约,善待吴家,也尽力善待她了。

这是她的初心,也是血泪与终生幸福换来的。

  

换到的,究竟是哪个远方孩子的笑声耳语。

这般牺牲,不过是众多纠缠苦念中的沧海一粟。

   

   

 

“原来先生竟是会挽弓的。”

  

吴映洁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站在银杏树下对白敬亭咧嘴笑开。

这一幕,我心里戚戚凉,却也感慨。

  

她为他拉弓,为他在殿下自请比试。

  

却在步步为营中明白,当年那青衣少年,那仿若手无实权的首辅大人,并不简单。

  

也是,她唯一悬在心头想念又不敢念的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只是曾经,不愿看明白罢了。

    

 

“苞润如玉,香若幽兰,先生配含笑,当真合适。”

  

真合适。

含笑不只是他,更是他们之间的情感,

亦同这篇文章的基调,温润,暧暧含光,却余韵长存。

  

 

 

一寸土一年木,

一花一树一贪图,

情是种爱偏开在迷途。

  

  

  

  

“快到新的一年了,问问娘娘可有什么想要的。”

  

她想要的,再没人给得起。

希望来世,他和她,都是他们,却又不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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