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云釀

「你好你好,請多多指教」
「我一把就抱住了她,說這是我的無價之寶。」

【魄魄】灼人之瞳 短篇

OOC预警|极短篇预警|勿上升KY

白空少*鬼乘务

        

人来人往的航空站,广播声不断响起,机场外头冷冽的空气被阻隔在一层层玻璃门之外,包括那震耳欲聋的起降噪音。

        

刚抽了两口烟,令人迷醉的呛辣感缓缓从喉头往鼻腔蔓延,手指上那细白欲望,末端的星火正在明灭闪动,为身着体面航空公司制服的男人,化出不羁又疏离的结界。

        

裤袋里手机震动搭配上独一无二的铃声,他轻「啧」一声,又用力啜一口烟雾缭绕,才熄了手头的烟。

        

「白白,我晚点跟同事去聚餐,去完要去唱歌,你自己先回家行吗?」

        

软糯活泼的女声从话筒那头蔓延过来,从耳廓为起点,发麻颤栗,如蛛网扩散,直至所有肢体末端神经。

        

「好,早点回来」

    

男人放软语气,轻咳清亮喉咙,那一如既往地的声线平稳,没有出卖他窃取光阴的叛逆。她又交代了几句记得吃饭,语尾带笑的挂了电话。

    

    

「你们约哪?」

    

白敬亭没几秒就把讯息发出,某人作为鬼鬼同一机组的成员,理所当然也在聚会的行列。没多久地点就传回来,他低眉盯着,又默念了一次,才暗熄那屏幕的光。

    

他回到家,规矩的巡视了一次自己刚除下的皮鞋,用特有的细致棉布擦拭干净以后,才以分毫不差的角度放进鞋格里。他心满意足的勾着嘴角,走进房间,点亮那整洁无瑕的房间,顺手松了那令人窒息的社会规矩,领带倒是被随手扔在床头柜上。

    

除了制服带着点鲜艳之外。

这间房里只剩下三种颜色,木色,黑,与白。

        

纯白的枕头床单被子,几乎没有皱褶的铺平,看起来与外头饭店刚整理完的模样无异。

打开衣橱,制服以外,只有黑白两色的衣裤,同款的甚至有好几件,吊挂的距离也仿佛经过精算。

         

笔记本好好地摆在该有的位置上,距离书桌边缘各有十公分与二十公分的完美平衡。

             

窗帘被窗外微风吹拂,在这近乎样板的房里,勾勒出动人,却出乎意料的曲线。

                      

白敬亭走到书柜边角,最右上那格放了一个与此空间极不相容的绒布娃娃,又脏又旧,还破了补丁,连作为眼珠子的钮扣都是不同的款样。

         

挪开那款布娃娃,确认后头的那个影藏式摄影机仍在原本的位置上,他眼底闪过片刻暗涌,身后的气场也瞬间阴沉起来。

         

屋子本就昏黄的灯光被调暗。

他静静坐在笔记本前,点开监视器库存的影片,瞳孔倒映着一幕幕画面快转的显影。直到她的出现,令白敬亭动手放慢了画格。

         

--

         

这一趟欧洲行,鬼鬼没有飞,而是他出班,前后加起来飞了五天。

尽管平时已经多次耳提面命她整理家务时别进他房间,但白敬亭知道她还是会偷闯进来。从小学开始,她就这样。

         

总是对他不放心。

         

那时他还是个小二的孩子,她已经是即将进入初中的大女孩。

青春花样正要绽放,就随着他们父母服务的班机,一同殒落在太平洋的中央。

         

知道消息那天,几个相熟的亲戚来了,有善意的脸孔,也有贪婪无尽的语言,在后来认尸的过程,认领遗物的过程,乃至于向航空公司打官司索赔,这样如此艰困的时刻,都是鬼鬼一个人担下来。

         

白敬亭那时小,只能抱着一颗篮球发楞。

那是爸爸最后一次上班前,放到他床尾的。

  

生日礼物。

                    

丧礼结束,鬼鬼拉着他的手,用前所未有的颤抖身躯,压抑着极将溃堤的情绪,认真的对他说。

  

「从今天开始,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句话,在年幼的他心中留下了什么。

    

他永远记得,她手腕上一道道不知名的伤,与话语成强烈对比的甜美微笑,饱含晶莹亮点的双瞳,细嫩又绵长的睫毛,以及一夜消瘦的脸颊。

      

更多不幸,接踵而至。

小小年纪的他,疑似出现强迫症状,不断洗手,反覆开关门,日日盯着窗户的锁发楞,又或者总是傻楞楞拖过一个小凳子,抱著书包坐在门口,等已经上了初中的鬼鬼回家。

    

几个好心,或是夹带着私心想来帮忙的亲戚,硬拖着他去看医生,给他喂了一把一把的药。

  

后来他被药弄得成天头晕脑胀,发怒的对她大吼。

  

此生唯一的一次。

  

当时吼什么白敬亭也不记得了,只有片段画面闪动,好像姐姐身上有血,但却没印象血从何来。结果鬼鬼开始每天陪他上下课,即便偶尔他耍脾气赖床,害她迟到,她也从没对他口出恶言,或是任何责罚。

  

就这样相互扶持的,让时间往前走了十五年。

她像妈妈一样当了空姐,他却没有能力像父亲一样考上机长。

  

他骗她说他不想。

其实是因为一次次握着方向盘和仪器练习的过程中,他不只一次涌现带着大家一起坠落的邪恶念头,刺痛却又畅快地在心中翻搅,像细菌,在狭小的培养皿中滋生,饱和了又自我吞噬。

  

银翼飞鸟折翅而落,在陌生人眼中惊呼哀叹。

最终雨会落下,洗涤城市中污秽不堪的角落,抑或血迹染指过的土地。

  

--

  

屏幕上,监视器的画面是她。

鬼鬼拿着扫把和抹布入内打扫,床头柜那上锁的抽屉吸引了她的注意。

  

放下整洁工具,在画面里她试了几次密码。

最终在试到自己生日时开启。

  

白敬亭不确定蹲在柜子前的她是否被惊吓,只能从背影看见她愣了半秒没有动作,一只手搭在抽屉边缘,犹疑着。

  

潘朵拉的盒子终归还是在外头包裹诱惑,人性脆弱与无知早已指向故事结局。

将手伸进柜子深处摸索,鞭子,手铐,眼罩,还有一些她分辨不出来的东西,全暴露在她面前。几乎是不需要反应时间的,她就将柜子给锁了回去,随手抓了整洁工具就逃出他房间。

    

还磕歪了床头柜,大约一厘米。

  

他是笑着看完这个画面的。

生长过程以来,白敬亭有意无意的释放一些讯息。

  

某些特别书名的书,几张凡人看了会恶心的图片,还有藏在床底被她发现过的犯罪计画。最后一次她忍不住问了,他笑着说自己想写小说,她被那乔装真挚诚恳的神情给欺骗,又或者她更宁愿相信这种说法。

    

拾起地上那根深褐色的长发。

她更没想到,抽屉里有个暗格,里头的小木匣,专门搜集这种送上门来的「遗留」。还有个落单的珍珠耳环,她后来好声好气的探问,他只说没看见。

       

凡是他的藏品,没有归还的可能。

当然他也不必说,无须和谁交代。

       

--

       

外头雨声淅沥沥响起,白敬亭眯起眼睛,庆幸自己能少动点脑去编造借口。他拨了通电话过去,说要接她。电话那头还是吵杂的歌唱音乐声,她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似乎连电话都拿不稳。

       

「我去接你,现在就过去」

       

只有几声鼻音闷哼回应,他又连说了好几次,才被鬼鬼身旁的王鸥接过,说了声好。

                     

他的心跳在飞奔,车速却始终维持在60km。

白敬亭不急,毕竟慢火烹调后的美馔,更显风味。

       

雨势渐大,几乎都看不清红绿灯的转变。

雨刷也加快速度工作,左右拼命摆动,将雨水不断划分左右,却徒劳无功。

              

远方闪电穿过乌云,这边的雨夜一阵光亮。

水珠落在街边的水洼中,自成音符。

       

某几盏街灯无力又强撑得闪动出频率,仿佛是舞台剧上演前最终的排练。

--

              

她还能清醒地跟他走下楼,倚在撑伞的他怀里,上车。

大眼睛眯成细线,右手拉着安全带,却怎么也扣不紧。

              

「我帮你」

              

他温柔的声音藏在雨声里,她顺从的松开手。

白敬亭为她微调勒紧大腿上缘和小腹的那处安全带,她还用全天下最无辜的表情和口吻道谢。

                     

小时候爸爸不常在家,偶尔回到家,缠不过鬼鬼的央求,带着她跟弟弟一起搭车外出。其实她也没有想去哪里,只是撒娇想坐在爸爸身边的座位,不过坐着坐着,总是会睡着,跟死命地撑着眼皮不睡的白敬亭形成强烈对比。

                     

他一次次看着爸爸或抱或背,将鬼鬼带上楼。

小小的心灵,曾经在某个魔鬼亲吻的瞬间,幻想过取代眼前这个自己视为巍巍高山的男人。

       

不久后那班飞机坠毁。

他想像是自己造成的。

       

--

       

他额前的水珠落在她脸上,老旧公寓没有电梯。

白敬亭就这样抱已经安然入眠的她,回到两人的家中。

       

以往她刚下班,每每经过他房间探头要打招呼,他都以一种「你快去换衣服,别脏了我房间」

那种眼光看她,甚至嫌弃她。不过她总是笑笑地应答,乖乖地抱着衣服去让自己身体被沐浴香气垄罩。

       

刚才抱她离开车子,他没手打伞。

虽然仅是几步路程,也足够沾湿她身上的制服。

       

她被完好的放在他的床上。

他除下那恼人的高跟鞋。

  

被黑透肤丝袜包裹的脚趾,禁欲又忧郁。

                 

白敬亭转头,手速极快地解开床头柜的锁,深处暗黑色的玻璃瓶,拿到灯光下一看,水平线只到瓶子的一半。

         

开封一包全新的纱布,从玻璃瓶倒出的液体是淡紫色。

纱布被按在她的鼻尖,隐约的果香连他都能闻到。

    

胸口的起伏渐趋稳定,她脸上是雨水打湿的碎发,还有酒精作用的绯红双颊。

      

雨水的潮湿,从一件件被除下的制服,过渡到那洁白无瑕的床单上。

深深浅浅的水渍,完全没入他的眼。

        

她的身子在雨水的滋润下,粉嫩带出透亮。

他指尖发烫,勾起肌肤细致的轻颤。

            

那抽屉里的道具被用上,原本随意扔在床头柜的领带也成为捆.绑.她双手的好工具。有一种绑法,既能困住,又不会带来勒痕。他反覆练习多次,早也是技术熟练之人。

        

贴近她颈窝呼吸,他尝到了自己送的香水气味,满足地低头,在那耳后软肉送上奖励。她下意识微微的呻吟,将少年的咽喉勒.紧.。

    

快意在危险边缘游走,畅快淋漓。

    

他没要轻易放过她。

长程的飞行太恼人,他不知吸了多少烟,才勉强压下对她的思念。

尤其是那特别容易燃起忧郁的清晨时光。

无人知晓,她是他赖以维生的理由,生根发芽的沃土,片刻不在身旁,就犹如火蚁缠身,痛痒难耐。

    

解释不了的东西全归于欲望,或是他自己给它的名字「恶魔的礼物」。

    

誰相信小三的小孩会自杀。

所以当他俯卧在满水的浴缸里时,鬼鬼只当他是意外溺水。

        

那时也是,他裸着身子,被她抱住。

全身的冷水也沾湿了她全部衣衫。

    

他是被她暖醒,被哭喊着叫醒。

她压着他胸口,逼他咳出水来,瞬间他耳朵眼角都流着血。

    

不过她大概是太惊慌,没意识到,这个小男孩同时也在下身有了不同于以往的反应。

    

「白白你别死,你留下来陪我」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别死」

    

那稚嫩的声音,至今仍不时会在他脑海回荡。

    

    

他修长的手指在那熟悉的肢体上沿着曲线游走,毫无阻碍。

像是赤脚奔跑在绵密土地上的孩童,愉悦又投入。

    

画面美好得令他动容。

幻想她缩小成一寸娃娃,在自己掌心,优雅起舞,翩然旋转。

曲乐悠扬而起,这被雨困顿的小房间,早就隔离所有灼人目光。

    

其实,他才是她掌心的一粒沙。

    

他活的侥幸,没有片刻安宁,却甘之如饴。

他们一叶同脉,千年古老的基因密码,正燃烧着蠢蠢欲动的所有。

    

两心相贴,她双唇比上次多了酒味和草莓味,白敬亭估计她醉倒前又补过一次新买的那只唇膏。

轻含啃咬,语意无法言说的暧昧满溢,轻吮的水声与心跳共振。

    

他一步步碰撞着地狱与天堂交界的绳链。

那永不干涸的绝色美好,在深处诱惑着他的坠落。

    

而他,早已粉身碎骨。

    


--

    

窗外雨停了。

屋檐上的飞鸟错落振翅,在阴霾垄罩的夜里,抖落对生命光辉的遗忘。

    

    

白敬亭俯下,凑近她耳边。

以毕生最温柔的磁性嗓音,细语喃喃。

    

    

    


    

「都是你把我宠坏了,鬼鬼」

    

    

    


    

end   

--

注:禁求续集




评论(77)

热度(358)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