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云釀

「你好你好,請多多指教」
「我一把就抱住了她,說這是我的無價之寶。」

【魄魄】死神与亡灵的九次相遇 第八章

黑化预警! /快结局了(大概吧)

楔 子 前塵往事
第一章 走失寻觅,荼蘼花开
第二章 小骗子,以心换心(上)
第三章 小骗子,以心换心(下) 
第四章 酒酿情深,往来归返(上)
第五章 酒酿情深,往来归返(中)
第六章 酒酿情深,往来归返(下)
第七章 时无间,空无间,受业无间
   

第八章 坠落汪洋,沉没虚空 (上)

   

「怨灵数,1,514」

这是吴映洁有史以来见到最大的怨灵数字,但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满载一千多人姓名生辰与死因的收魂令,在空中被烧毁,落下点点火光灰烬。

每次收到这种用彼岸花叶制成的特殊纸张,吴映洁都会莫名头痛欲裂,疼得能晕过去的那种。

   

这种症状,吴磊心急得为她问了几十个冥界的死神,却从没人有过。

就连何十,也没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或许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没说。

   

吴磊自上次那事之后,他便不那么信任何十了,而称呼,也从过去轻松亲近的何老大,变成恭恭敬敬的十阎王。

   

后来是吴映洁自己找到了一个消除症状的方式。

烧。

   

记下工作内容之后,把那张纸烧个干净。

她擦了擦手中宝剑,站起身拍拍附在衣摆上的烟尘灰白。

   

吴磊正好推门而入,似是刚从何十那里回来,他带了一把银锡纸包裹的小球,带着笑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早前何十从人界带回来,吴映洁吃过一次就欢喜的不行,后来嘴馋了就跑去吵何十讨要,他也总是好声好气的安抚她,一有空闲就帮她带,直到好久以后,她才搞清楚这东西的名字叫做巧克力。

   

「磊磊,这次又是我俩一起出任务了。」

吴映洁笑的很甜,接过巧克力球,勾着吴磊的手臂,人软软的挂在他身上。

   

或许是雏鸟情节,或许是他真的待她极好,一路守着护着,也总把最好的事物留给她,不求回报,她也愿意在他面前撒娇。

   

她很喜欢跟他一起去执行收魂任务,毕竟没有过去的记忆,关于她的所有,都是他说的。那些关于听来的种种,如梦似幻,当中似乎少了许多理所当然的转折,他说得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然后她又不死心的再问过何十。

   

这两人就像是约好似的,一听到她的质问,就紧闭嘴唇不吭半声。

   

后来一年一年过去,有了新的回忆,所为的「过去」好像真的「过去了」,逐渐变成一种知道也不知好不好,但不知道好像也不怎么烦恼的事情。

   

如果撇除掉心中那难以言说的空洞凄楚,其他似乎真的不算重要。

   

还有个她特别依赖吴磊的理由,那就是即使他所说的故事,她全然不记得,但在战斗时能互相配合的好默契,一点也没消失,这是比起任何解释来说,最真实的证明。

   

至于她过去,现在,跟吴磊的关系,她也摸不清。

每次问起,他都慎重其事的否认他们是姐弟,然后轻轻皱眉,一把拉着她手腕,贴近他的胸口,压低声音,暧昧地凑在她耳边说「我们一直很亲近」。

   

比起害羞,吴映洁不知为何,自己心中更多的是惶惶不安的感受。

过于好的默契,他的太关心,吴映洁不是没想过两人是情侣的选项。

   

吴磊不置可否。

   

这事情从模糊到明朗,是当她拿出自己一直揣在胸口,看起来很是珍惜的枫叶时,吴磊满眼厌恶的那刻。

   

大概是这个眼神,让她确认了他们绝不会是情侣。

   

一种直觉。

一种专属于失忆之人的直觉。

   

尽管如此,吴磊还是对她好,也比何十对她更好。

当她有时又开玩笑戏称他是弟弟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板下脸,甚至像冰山一样冷酷。

   

吴映洁发现自己很害怕这样的他。

   

害怕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她不敢多想。

或许是因为她太明白,自己其实没有多少可以依靠的人。

   

她遇到过鸥文判,对她挺好。

   

她热情温柔得像是邻家姐姐,第一次见到鸥文判,她就热情地冲过来抱住自己说怎么那么久不见,当意识到吴映洁傻愣的眼眸时,她忽然低声沉吟,问她是不是失忆了。

   

吴映洁坦承。

鸥文判听到她的回答,眉眼间闪过半秒常人几乎无法捕抓的诧异,还有种深意藏在微微抽动的嘴角。

   

犹豫了许久,鸥文判离别前,跟她说了令人在意的一句话。

   

「小心你身边的人。」

   

这句话比起任何警告的话语来说,都更令人心生恐惧。

当你一无所知,无所依靠,却又得处处小心谨慎时,人通常会为了获得短暂又稀薄的心安,选择忽略各种不合理之事。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是逃避的,逃避去挖掘或许秘密底下还有更深层的秘密。

   

「鬼鬼,出发了。」

嘴中的巧克力苦涩回甘,她微微闪神,被他的声音唤回注意力。

吴磊从她失忆那天开始,出任务时便习惯性牵着她的手,就怕她迷路或是掉了,如同此刻。

   

忽然脑中飘过鸥文判那句话的她,不自觉挣脱了手。

   

「怎么了?」

   

吴磊惊讶地看向她。

   

「没事,我自己行的。」

   

她怕被发现,赶紧堆上灿烂的笑脸回望,又拆了一颗巧克力送进嘴哩,吴磊只是宠溺的揉揉她脑袋瓜,微笑轻叹,让她吃得慢些,没发现她的异状。

   

--

   

1912年4月2日。

M国皇家邮轮所打造,世界上最梦幻奢华的邮轮「泰坦之星号」,正准备从V港启航,目的地是W国的X港口。

   

船长是两天前临时由皇家指派的海军上校,白将军。

   

「船长,刚刚已经开放登船,预计两小时后就可以启程。」

二副站在白船长身侧,抱着帽子恭敬的报告着。

   

「好,辛苦了。」

即便他冷着脸,那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也自有一股翩翩风采。

眼前的二副离开后,他才泄漏出眉眼中的狡诈与轻狂,轻抚那质感极好的榉木书桌。

   

顶着港边狂妄的风,他压紧顶上略大的军帽,刻意挺挺身子,才走出船长室。

   

后方传来木头摩擦甲板的声音刺耳,船尾起重机正从岸上吊起一柜一柜的货物,工人忙着将每个大大小小的木箱推塞进甲板下的货舱,几十个汗流浃背的小伙子高声喊着节奏为彼此提醒打气。

   

几百名乘客分成两个阶梯上船,衣着体面的头等舱与二等舱乘客,走在前方较宽大的梯子,数个十几岁的行李小童就站在船板上帮他们接运行李。

  

三等舱的人们,则是还挤在狭窄的线列之内,排长龙在靠近船尾的狭小铁梯,等候上船。

  

直到此时,人群中都还有人四处奔走,高举着银票,大喊有没有人愿意出让船票。好像还真有几个三等舱的人迟疑片刻以后,拉着行李离开上船队伍,朝那些想抬价收购的人那里移步。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错觉,感觉那银票买的是灵魂,而不是一个上船的机会。

    

白船长就站在船长专属的瞭望平台上,黯了神色。

  

港边满满的货物,车辆,几乎看不到可以踏足的空地。

数以千计如蝼蚁般渺小的送行人们,喧腾不绝的道别声,轮船汽笛呜呜响着,各种声音交杂成空气中的不真实感。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船长制服,他嘴角带着弧度。

  

他揣紧口袋里镶着宝石的怀表,外套上象征高位阶的胸章领花,既虚荣又可笑。

  

--

  

航程第四天,船已经航行至太平洋正中央。

  

船长室的桌上,摆放着航海地图,指南针,几个不同尺寸的尺规,还有一张观测员报告找不到长程望远镜的纸条。

  

吸引吴磊视线的,是一个古铜金且镶了宝石的怀表,半开着放在一旁,表盖里是个清秀雅致的女孩,看起来小腹微微隆起,应该是怀孕了。

  

吴磊拿起怀表,仔细盯了几眼那女孩的容貌,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原来你,也只是这样而已。」

  

他把怀表放回原位,心中既是获胜那般的爽快,但也有股莫名的闷。

  

吴磊舒了一口气,想从这复杂的情绪中解脱。他庆幸鬼鬼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自己肯定会抢在她发现真相之前,将这白船长打的魂飞破散,永不超生。

  

他不允许有人再让她伤心,轮回了几辈子都不行。

  

--

  

「船长,M国发来电报,说逃亡的海盗首领OOO可能混入我们船上,让我们小心。」

电报员紧张兮兮的抱着那张密码纸,恭敬的递交到白船长的手中。

  

「嗯。」

「去叫二副把船客名册抱上来,我一个一个盘查。」

他点点头,和风细雨的表情底下,是藏不住的寒冽之气。

  

「是!!!」

电报员应声,不晓得是因为知道船上有海盗所以过于慌张,又或是船长的表情太耐人寻味,他走出船长室的时候还不慎碰撞到桌子与门口。

  

--

白船长如常在甲板上巡视,「砰」的一声巨响惊的他回头。

一个女孩跌坐在两层甲板中间的平台上,他快步走过去,绅士地将人扶起。

  

「小姐,你没事吧?」

  

「哎唷,好痛,早知道就跟磊磊一起」

  

女孩一边被扶起身,一边自顾自地说话,但说到一半时,她忽然瞪大眼睛回头看他。

  

「你怎么看得到我!?」

  

她吃惊的表情可爱得突然,白船长平时的高冷来不及伪装,而是不自觉投以充满兴致的灼热视线。

  

「你这么大个人,摔得那么大声,怎么可能看不到你。」

    

这话异常荒谬,白船长忍笑,话尾不明显的颤抖。

那过于好看的双眼,线条精致的下巴眩惑了吴映洁,她半张着粉嫩的唇瓣,楞楞答不上话。

    

他看她的表现,暗自怀疑起眼前这女孩怕不是个傻子。

她穿着,像是二等舱的旅客,举动却十足三等舱的傻气。

  

「不可能啊」

  

吴映洁迟疑几秒,弹了个手势想让自己隐身,而眼前男人直盯着自己诡异的举动,那眼神,明显她并没有成功。

她深感困惑,一手捧着鼓鼓的腮帮子,另一手以食指在空中比划。昏黄傍晚,却有些灿亮光芒在她指尖异样的闪烁,看得白船长收起了笑容,愣在当场。

  

「抽抽抽~抽筋!」

  

为了测试自已法力是否失灵,吴映洁竟直接拿眼前的大活人来实验。

  

平时谨慎行事的白船长不及闪躲,顿时脚抽得往前一跛,差点扑到女孩身上,他赶紧绅士的往旁边一侧,直直撞上楼梯的栏杆。

他胸前未扣紧的口袋,也掉出一枚骷颅图案的金币。

疼得捧着肚子跟小腿,他强忍疼痛,担心惊扰其他乘客,只敢扶着栏杆,弯腰发出低鸣。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试试,我不是故意的。」

  

吴映洁慌张的又施法解除了白船长的抽筋,频频点头屈身道歉,小跑过去,捡起金币交还,並搀扶看起来磕伤了的他。

  

「别过来!!!」

  

白船长抢回金币,顺势后退一步,快手从口袋里掏出左轮手枪,指着她就是一声警告。

  

「我是本船船长,你到底是谁?」

  

「…我是女巫鬼」

  

吴映洁担心身分暴露,随性瞎说了个名字。

  

「女巫?」

  

白船长真是一脸不信。

提到女巫,大概多数人的脑海里出现的还是满头白发枯瘦干瘪有个高鼻子,手上拿着魔杖,有个大釜炖煮蜈蚣蝎子那类的诡异魔药。

  

为了取信于眼前人,也避免造成整船的骚动,只好想办法证明所谓女巫的身份,双手扯拧着裙子上方的布料犹豫,她没来得及想清楚,就开了口。

  

「不然你说,你要怎么才信我?」

  

他半信半疑地收起了手枪。

看似白兔般无害的女孩,眨着大眼睛,仰头走近。

白船长在煞那之间,眼底精光闪动。

  

无论她是不是女巫,是真有法力或是假。

总之见过那枚金币,任凭这女孩再无辜,总归是不能留的。

  

当一个人已经做了一件错事,两件错事,那么接下来的错事,便成为无可回返的日常。

  

--

白船长邀请吴映洁到船长室小坐,他佯装是要查证乘客名册,上头确实记载了详细的名字与职业,手指快速的翻到三等舱那个页面,从头开始找起。

  

三等舱名单有几百人,才看了两眼,他就略为不耐的把名册推到女孩眼前,让她自己找。

白船长从座椅上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的茶水柜,选了一个精致象牙白瓷杯,熟练快速地在杯底加入不明白色粉末,接着倒入富有佛手柑香气的热红茶。

  

窜改名册这种小事,吴映洁的法力还是做得到的。

当白船长把红茶递到她手边时,她还颇有自信的指着其中一栏眨眼。

  

她双手捧着茶杯啜饮,等着他确认,姓名,女巫鬼,职业,女巫,22岁。

他挑眉,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

死神在灵体状态不受物质影响,但幻化肉身的他们反应则与常人无异。

  

药效发挥得很快。

白船长看着墙上的挂钟,心中默默倒数,才闲扯了几句船上的规矩,还没到预计的时间,她便撑着头昏睡过去。

  

吴映洁一只玉臂伸长,瘫软趴睡在桌上,长发披散一侧,半边意外露出洁白诱人的颈线。这让原本想直接将人抛入海中的白船长看红了眼,喉头颤动,咽了口口水。

  

白船长过去作为海盗,虽然待在岸上的时间不多,但烧杀掳掠的事情肯定还是干过的。他自认在众多海盗之间,自己已相当仁慈,基本对女人他没有下过狠手,不伤妇孺是他的底线,除非必要。

  

或许因为这样,他能成为M国海域令人敬怕的海盗首领,自然送上门的露水姻缘也不会少。

  

过去,他从未因为哪个女人而兴起如此强烈的欲望,但此刻下身军装裤却紧绷的难受。

他走到她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褐色发间,微微用力抓住,就让她仰起了脸。

  

方才急着想灭口,白船长没能好好留意她的样子。

那紧闭的双眼之间,能感受到化不开的云霾,卷翘的睫毛颤动,绯红细嫩的双颊,还有如樱桃般诱人的唇色。

   

白船长呼吸沉重,一把将人抱起,放到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

  

他坐在床沿,带着高温与欲念的手指沿着眉眼描绘,轻掠冰凉的颧骨下颚线,扫过她的喉咙来到锁骨,刚施力附上那圆弧地带,她轻声嘤咛忽从唇边溢出。

 

「白...」

 

那声叫唤太碎,却将他从全身燃火的炙热中稍微拾回一丝神智。

大掌略略移动,柔软中忽然的异物触感令他皱眉。

 

顺着颈项上的细金链,他抽出一块近女孩半个手掌大的水晶坠饰。如若只是一块简单的水晶,顶多也就是扯断了扔于地上了事,但奇异的是,水晶中央竟有一片缩小了的鲜红枫叶。

 

像是哪个开关被开启。

他心律失速,心脏如同被一只暖手擒住,窒息,但伴随未经历过的实感。

  

没有原因,这枫叶肯定与他有关,虽然从小到大他从没捡过任何一片枫红,但他就是知道,无比坚定。

 

海盗的船,是终生的漂流,茫茫大海,好像随处可去,但其实无所依归。

白船长当时会成为海盗,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许是与从小心中周而复始的失落感有关。贫困的渔村,双全但严厉刻苦的父母,生出一个叛逆不羁孩子。

 

他是被打跑的,或许不经那场毒打,他也迟早也会自己离去吧。

出生时,他胸口上有一块枫叶形状的带疤胎记,鲜红若血,怵目惊心,被未受过教育的父母视为是不降的象征。经过漫长海上独饮的月夜,他才懂,或许这就是前世伤透了心的证明。

  

握着那水晶,他眼眶逐渐湿润。

 

说不清那感受,深沉且巨大,如一张被撕毁的古老誓约终于找回下半张,有人署名的那部分。曾经迷茫浪荡,追寻不着意义的人生,落下了船锚。

 

他得知道答案。

或许不是水晶,是跟她有关。

 

他将水晶放回女孩胸口,拉起一旁柔软的被子为她盖好。

 

悠扬的弦乐传来,他伫立窗边。

夕阳西沉,被染红如血的海洋,终于能装下那无处登陆的丑陋灵魂,与航行了几百英里的寂寞。

  

--

白船长除了自己随身行李之外,还带了一个巨大的木箱上船。

那贴了姓名地址的木箱,不寻常地以数十只铁钉封死了开口,与其他人的行李一同待在夹板底下,锅炉发动器的上一层,那过于阴暗湿热的角落。

  

浓浓的腐烂恶臭在货舱里弥漫,若是活人,大抵能呛咳呕出全数胃里的尚未消化的碎糜。

吴磊走到一个木箱前方,底部是浊黄的液体不断渗出,大抵只有见过千百种死状的死神,能轻瞥一眼,就认清那种东西叫做尸水。

  

他轻弹手指,原本被钉死的上盖,连同铁钉,尽数随之掉落。

  

里头是个肢体扭曲的赤身裸体男子,四肢遭麻绳捆绑,头下脚上的被塞入壅挤的木箱中,胸口那刻意被乱刀划过,皮开肉绽肌肉上,似乎是某种军种的刺.青图腾。

过高的舱温,让贴近箱底的面部,除了脸皮脱落,七孔渗出血水之外,还爬满惊慌逃窜的蛆虫。

  

从瑟缩在船舱角落的怨灵口中,他听见了全部的故事。

  

「有趣了。」

  

收了那灵魂,吴磊凛冽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船舱里回荡。

他可以确定,这一局,自己只需静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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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我也不知道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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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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