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云釀

【魄魄】罪咎

MZ第五季-天台上的罪恶后续

鬼刷刷×白保险｜全员向｜ooc预警｜勿上升ky

【前文故事背景】(强烈建议阅读)

【本文设定】

故事背景参考上文官微文章。鸥买嘎的弟弟没有意外身亡，甄保险也还没死，但江湖龙哥已经透过甄保险开始调查何刀疤的身分。

－正文－

   

0.

贾家三兄妹学会了垃圾分类，少了每个月的罚单，多了几顿热腾腾的火锅。

   

凌晨三点，负三度C的气温，欲落未落的雨雪还在那片黑压压的云朵里挣扎，空气中是刺骨的寒，所有人都在被窝里瑟缩着，各自作着不同的好梦。

   

何刀疤也有一个梦，但他知道，自己是完成不了了。

收拾好屋子，他准备离开比佛利利公寓，走廊那盏小黄灯泡闪烁明灭，抱着那盆总是称做花儿的草，另一手拎着简便行李，他又望了一眼这个住了几年的屋，怅然的关上那廉价粗糙咿呀作响的房门。

   

一袭黑色大衣被天台忽然窜进来的风吹得鼓起又落下，他护住怀里那盆植栽，回头看了眼贾氏三兄妹各自的房门口，除了賈小鬼以外的门缝全是黑的。

   

何刀疤皱眉，心思揣测着这傻女孩是不是睡前忘了关灯，又或者是苦恼着自己二哥回不来，暗自垂泪。

      

「会回来的，只是以另外一种形式。」

      

苦笑以后，他轻叹一口气。

蹲下身子，在自己的小妹门缝偷偷塞进最后一张卡片。

今天天亮以后，他不能再坐在楼下早餐店那一样的位置上，幻想自己仍跟家人待在一起，共享那从时光缝隙偷来的五分钟温暖。

   

牛皮纸袋包好的一叠文件被扔进比佛利利公寓楼下的邮筒，经过Ｍ市错综复杂的邮政系统绕过一圈，估计下周他们就能收到这份保单。

   

重获新生。

   

1.

「二哥啊，你还是不愿意认我们是吗?」

   

賈小鬼趴在天台一角，她没有追下去，只是盯着街道上那越走越远，被路灯不断拖长的影子，滚烫的眼泪无声滴落，越哭，她后脑就越疼，疼得只能咬牙，抱住身子缩成一团颤抖，像是坠入结冰的湖里，大口呼吸却刺痛心肺，她分不清自己是心疼，还是头更疼。

   

哥哥们都说她傻，说她笨。

她也觉得自己笨，为什么直到昨天，才发现何刀疤根本是自己的哥哥。

   

昨天她按照惯例来找何刀疤送卡片，让他帮忙送给杀手先生。何刀疤喊住她，顺手拿出颗橘子给她，她没接好，滚到了他床底下，他弯腰趴地去捡时，裤子微微上卷，被賈小鬼看见了小腿上的伤疤。她吃惊的瞪大圆滚的双眼，双脣微张说不出话，捡好橘子的何刀疤将橘子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才又重新塞回她手里。

   

他抓住她手掌的时候，她就红了眼眶，匆匆说声谢谢就转身离开。

   

那道疤与她有关。

   

賈小鬼从小就是特别活泼好动的女孩，其实也机灵可爱，所以所有哥哥们都特别疼爱她，尽管她经常爬上爬下，总爱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玩，但哥哥们的厉声责备，却一再的败给她那泪眼汪汪的无辜神情。

   

一样是阳光斜照的午后，賈小鬼抛下功课偷偷骑着三哥的单车出门，任凭微风勾起她及肩的头发，在空中飘动，形成一幅甜美景致。

   

村里几个地痞流氓正在街头寻找下手对象，落单的賈小鬼被一群人围住拦下，她吓得尖叫救命，却被其中一个男孩捂住的嘴巴，她抓住对方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趁着大伙惊讶的时后抛下单车死命地逃跑。

   

边跑边喊，虽然她已经是女孩里跑得算快的，但在一群比自己身强力壮的男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很快的賈小鬼就被提着领子抓住，有人伸手进她斜背的包里翻找钱包，有人掐着她的脸颊嘲讽，还有人意图解开她白衬衫的扣子。

   

「放开我妹妹」

   

找了賈小鬼许久的贾二二听闻喊叫，几乎是没命地往这跑来，虽然已经是个大男孩，但在这群流氓面前他一点优势也没有，只有虚张声势的宣告，还有那死也不退守护妹妹的决心。

   

后来那群人打了他一顿，有人还捡起路边的带钉木棍重击他的小腿。

家里穷，没能送他去医院缝针，敷着药局买来的简便伤药，伤口等了大半个月才真正愈合，那道疤痕就是这么留下的。

   

天天帮哥哥的换药的賈小鬼，又怎么会忘记那道疤痕的模样呢。

   

她脑海中，何刀疤的脸跟哥哥的相叠，五官不同，眼神却是一样的温柔清澈，还有那手掌传来的温暖，更是从小牵着哥哥手走回家的她，最熟悉的依靠。

   

   

2.

隔天一早甄保险死了，是賈小鬼发现的。

公厕门被锁死，她在外头站了很久，实在耐不住性子了才敲门，却怎么也没人应声，转门把也打不开，鸥买嘎被长廊传来的急促敲门声惊动，探头只见在叫门的人是賈小鬼，原本还有些怒意的眉眼随即舒缓，她带着温和的面容走来，低声问是发生什么事。

   

意外的，她轻松转开门把，两个女孩子低头见到的是一具穿着体面西装的尸体趴地跪着。那是甄保险常穿的那套，鸥买嘎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们抱在一起尖叫出声，将天台隔间所有的住户都吸引出来。

   

匆促赶来的贾三还没完全清醒，瞥了一眼现场，弯下腰去确认甄保险的身命迹象，他慌乱中嚷着叫刚刚赶来的贾大撒赶紧捂住賈小鬼的眼睛，不让她去看那种惨况，但那时賈小鬼已经哭到有些喘，身体发抖，抱着头喊疼，整个人几乎晕过去，吓得大伙马上把人送进医院。

   

3.

「但凡惹上黑道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贾三将賈小鬼送去医院以后，贾大撒站在还惊魂未定的鸥买嘎身旁，低声说道。

   

他想起几次看见甄保险与奇怪的人接头的画面，对方神情凶狠，口中说的全是些喊打喊杀的话，当时他还觉得诧异，甚至交代自己的弟妹离这样的人远点，没想到才没多久，就发生了憾事。

   

接获报案的M市警察很晚才赶来。

带头的张警官找来几个天台住户盘问，剩下的员警按照惯例在现场搜查证据。

   

移走尸体加上搜查取证花了不少时间，外头天色渐渐暗去，繁华的M市街灯点亮所有贪婪险恶。

   

张警官在甄保险屋里发现大量诈保证据，许多身体状况不佳的人都透经由他的手买了巨额保单，更惊人的事实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健检资料遭人动了手脚。甄保险和黑心医院合作，伪造健康检查结果，除了欺骗保险公司，更严重隐匿了那些被保险人本身的疾病状态。

   

带头的他皱着眉，神情严肃的将手中的那叠保户资料交给刚才被公司派来协助调查善后的白保险，烫手山芋那样，白保险感觉整叠资料沉掂掂的，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

   

刚从医院急诊回来的賈小鬼还有些虚弱，刚才贾三犹豫要不要送她上楼，被她拒绝了，匆匆催他赶去宠物店开店，免得预约的客人等太久。

   

她扶着电梯墙上的横杆深呼吸，被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惊吓，心中忍不住有了不好的猜想。

   

賈小鬼失魂落魄的盯着镜子发呆，想着自己二哥的事，想着甄保险莫名的死亡，她虽然脑袋不好但也忍不住将这两件事想在一块，电梯门在顶楼开启，她无意识跨步，一手按在隐隐发胀的后脑杓低头走着。

   

没想到賈小鬼经过甄保险门口时，不小心跟抱着纸箱走出来的白保险迎面撞上。

   

「哎呀」

   

某人手上的文件资料散落一地，賈小鬼也因站不稳而跌在地上。

   

「没没没没事吧？」

   

白保险来不及捡文件，伸手就去搀扶那个扎了双马尾的女孩，她眼里氤氲着水气，倒映出洁净清澈，霎时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趁隙，跑进了白保险的心里。

   

「没事」

   

賈小鬼从他发烫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刚退后却又因为晕眩晃动，不及求救，两手在空气中挥动，以为又要摔疼，没料到下一秒，她就被一个厚实的怀抱稳稳承接。

   

她头正好贴在男人的胸膛，他身上的淡淡男香似乎因为体温上升而发散，耳侧仿佛能听见那怦然躁动的心跳声。

   

「小心」

   

他扶稳了她肩膀，确认确实站稳才松手，两手却还不敢抽离，隔空放在她肩膀旁，就怕人又摔了。

   

「谢谢」

   

暖糯的声音甜甜地说出感谢，在迷茫之中对上那双自带英气的眉眼，她好不容易看清这男人的样子，賈小鬼心里忍不住赞叹，这世界上怎么有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她以前觉得自己的哥哥们是全世界最帅气，今日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美男，霎时之间忘了刚刚压在肩头上的沉重。

   

被賈小鬼盯得不自在，白保险赤红着耳朵问她。

   

「你是这里的住户？」

   

见女孩点头，他又继续问下去。

   

「认识甄保险吗？」

   

她说认识，白保险舔了舔干涸的下唇，一时之间不知要再说些什么，想破头只好问她有没有跟甄保险买过保单，賈小鬼歪头苦思，皱紧五官的么样特别傻气，她想了很久，托着腮帮子回答不知道，接着开始好奇起白保险的身分。

   

他简单的自我介绍，两人交换了彼此的姓名。

如果不是賈小鬼后来也被警察叫去问话，估计不擅长社交的白保险，可能真会不小心就开始对眼前的女孩拉起保险。

   

蹲下身子去捡地上文件的白保险，被其中一张保单给吸引了注意。

被保险人：贾二二，受益人：贾大撒，贾三。

   

如果他没记错，刚刚那女孩自我介绍时，自报家门，连哥哥们的名字都讲了。白保险想起刚刚警官们提到甄保险的诈保手段，霎时间心头一沉。

   

4.

賈小鬼正刷鞋刷的勤劳，店里最近多了不少客人，全都是慕名她的刷鞋手艺而来，毕竟能把红鞋蓝鞋全刷白都行，更何况是一般脏了的白鞋。

   

她放下刷子打了个呵欠，脱掉塑胶手套，賈小鬼伸了个懒腰，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她捶了捶自己的手背，三哥捡的猫咪趁势跳到她腿上撒娇，蜷曲了身子就躺定不动，让她无奈苦笑，只得伸手为它顺毛。

   

白保险拎了一双鞋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静静观赏，屏息以待。

女孩低下头，逗着腿上的猫咪，鹅鹅轻笑，长睫毛闪动着天真可爱，一周前见面时所种下的好感在此时又被喂养长大，白保险感觉自己像是破坏这美丽画面的坏人。

   

「啊，是你」

   

賈小鬼抬头，对着他浅浅一笑。

   

「Hi」

没想到会是她，白保险莫名脸颊发烫，拿着手上那双白鞋轻晃，尴尬地手足无措。

   

5.

贾大撒跟贾三他们两人避开賈小鬼，坐在天台的椅子上愁眉苦脸。贾三手上是医院的检查报告，一周前賈小鬼去医院挂急诊，医师安排了详细的脑部检查，贾三趁去客人家里送货的路上绕去医院领报告，原本以为拿了就能离开，谁知道医师特别留下他解释报告内容。

   

賈小鬼脑袋里长了一个水泡，起初水泡还小的时候对身体不会有影响，但水泡目前已经长到两公分那么大，严重压迫到主管记忆与运动的脑区，容易引发记忆力丧失，还有可能身体会经常无力，或是走路容易失去平衡摔跤。

   

「水泡再长下去，会影响到听觉嗅觉甚至是视觉区，到时候就不只是忘东忘西那样的简单，严重的话很有可能失明，甚至是死亡。」

   

医生话说得很重，在贾三心里抛下一颗震撼弹。他激动地抓着医生的手臂问可以怎么救治，对方却只是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只能进行开脑手术。手术花费自然不便宜，即便一家人有社保医保，扣掉以后还得自费五十万，这笔钱不要说是经济拮据的贾家兄妹，即便对小康家庭来说也不是简单的数目，贾三当场跪在医生面前恳求，询问有没有其他方法，没想到却只是换来更无奈的摇头。

   

贾大撒红着眼眶，抬头望着天空。

蓝天上衬着一朵糖果状的白云，他耳边仿佛听见自家妹妹软萌的声音喊着想吃糖，听见她跟自己置气时大声嚷嚷的话语，谁能猜到，如此恶劣的处境会降临在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身上。

   

「该怎么跟鬼鬼说?」

   

贾三手中的报告被揉皱过，捏着纸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先别说吧，钱的事情，我来想想办法」

   

贾大撒吸了吸鼻子，强硬撑起大哥的姿态，拍拍贾三让他去买些火锅料回来，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吃饭。

   

双手插兜，失魂落魄的贾大撒，回到自己的房门前，门上挂着的小信箱里被投放了一个牛皮纸袋，他困惑的拿起纸袋进房，摊在灯光下一看，那隐隐熟悉的字迹，立刻使他拆封的手指不断颤抖。

   

「贾二二保单」

   

五个烫金字体印在标题封面，翻开一看，第二页纸上的保险金额高得吓人，令贾大撒揉眼睛确认了好几次，夹在文件中不小心掉出来的，还有一张纸条。

   

「你们的贾二二，会用不同的方式回到你们身边」

   

贾大撒并不傻，这句话连着保单在一起，意思是什么，他一下就猜到了，贾大撒无力的坐在床沿，两个震撼消息在一个下午接连袭来，任凭他再坚强，也感觉这铁打的身体快要扛不住。

   

看着保单上的数字，想起賈小鬼的手术负担，他内心复杂得酸涩不堪，像是搁浅在海滩上的虎鲸，只能被名为现实的渔夫恣意宰割。

   

6.

白保险花了整个礼拜的时间，去核对甄保险电脑里全部的健检资料，还有他手上数百份的保单。里头异常的健检资料竟高达九成，也就是说，这里头多数的保单都是不应该生效的。

   

他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将报告送上去。多少家庭好不容易赚了点钱，想靠保险为自己的晚年或是下一代留下些什么，偏偏遇上了甄保险。一但他手上的调查报告交到公司手中，不只这些人保单作废，很可能连当初缴的保费都拿不回来，更可能被公司反告，隐匿身体状况，求偿一番。

      

虽然没见过那些人，但善良的白保险心中道德的尺却有所动摇。

他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勉强自己先把几份健检状况严重异常的客户名单记下，以公司名义，借故请对方再去做一次健检。

   

这个举动挽回不了什么，甚至他拨通其中一通电话时，对方的太太哭着说先生昨天忽然在工作时暴毙了。那个人保单上附的资料，身体状态写着一切正常，而甄保险电脑里的版本，却明记了「有严重心律不整倾向」「建议复诊做更详细的心脏相关检测」。

   

他闭上眼睛，耳朵里是那个太太的哭声，还有甄保险在公司表扬大会上洋洋得意的发言。

   

「保险，就是让人们的幸福有所保障」

   

这句话此刻想起，格外讽刺。

   

是的，隐匿状况，有可能可以顺利投保，但也会让真正生病的人无法及时发觉，及时治疗，最终即使领到了保险金，又有谁真正能展颜欢笑。

   

白保险不懂。

   

他手上最后一张保单，还有健检资料，来自賈小鬼的二哥，贾二二。

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亲自来找她谈谈，没想到却意外在店里遇到她。

      

「白白，要刷手上的鞋对吗?」

   

賈小鬼把猫抱到旁边的椅子上放着，站回工作台前，微笑招手，让白保险把鞋送到她面前。

 

白保险从纠结情绪中回神，鞋子才刚放下，就愣愣地开口。

   

「我这里有一份，贾二二的健检资料」

  

他喉头因紧张而拔尖了声音，白保险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提这个是为了什么，他想搞清楚真相，也不想欺骗眼前的女孩，尽管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他哥哥自己的保险，有很大概率跟这女孩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想到女孩只是眨了眨眼，淡淡地说。

  

「我哥哥不见了，你能帮我找他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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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云云努力码字中，希望今日能够双更

每次立flag都会失败，但我会尽快努力码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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