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魄云釀

「你好你好,請多多指教」
「我一把就抱住了她,說這是我的無價之寶。」

【魄魄】我的相亲对象昨天逮捕了我15

高冷禁欲白警官×机灵调皮鬼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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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下来行么

初夏像是打翻了颜料灌,倾注出一片干净的湛蓝天空,给人一种这个夏天始于美好的错觉。

收到肖洒那封信,已是一周前的事了,抽屉自从放进了那封信,就没再打开来过,好似这件事情并未存在。鬼邻居事务所的信箱不断有小案子进来,找猫找狗这种容易的就不记了,寻找遗失物或是失踪人口的案子也有。原本吴映洁想多留点时间谈恋爱的,偏偏有个男人最近被M市发生的那起凶杀案弄得焦头烂额,只有在夜深睡前时,才能从电话里听到他疲惫的声音。


「现场一点关于犯人的线索都找不着,太诡异」


白敬亭光是亲自带队到现场搜证就超过三次,过往无论发生任何大小案件,从未曾有过连半分线索都没着落的情况,这他一度联想到犯罪组织里的清除者。清除者,在一个组织里通常人数不多,安静低调,细心谨慎,顾名思义是抹去一切犯罪痕迹,邻国政府据说私下培养了一批暗杀菁英,各个都有清除者的训练,因此能在执行任务时不会留下证据,避免提供国际冲突的素材。


「要不要我去帮忙?」

「我手上的仪器连你们警局都没有,或许我可以...」


吴映洁心急着开口,毕竟这段时间见不着男朋友,他的语气里又堆满疲倦,她心疼得不得了,就想着自己能帮上任何一丁点忙都好。


「不,我是队长,要以身作则」


白敬亭沉了声,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任女孩去涉险。不是他不愿意增加破案的机率,而是他最近老是莫名心悸胸闷,尤其是每当想案件想到打结时,脑袋总是会不经意飘过那一夜的恶梦。


他不要自己再经历一次失去,他也不敢想。

其实白敬亭曾经想过让吴映洁别再当侦探,乖乖的待在家等着他娶她回来,就像小王子用玻璃罩罩住玫瑰那样,保护她,豢养她。可理性告诉他自己,不可以这样做,白敬亭亦明白,那些对于失去的恐惧,全是来自于他内心黑暗破碎的那处溃烂。他不能编织一个金笼子,将女孩圈守在以爱为名,披着幸福外衣的牢笼里。


「喔,好嘛,那就不去嘛」


被拒绝难免有些失望,她抱着抱枕缩在书桌前,为避免话题僵在这里,她立刻搬出软萌的语气,糯糯的说着想他念他。


「好想你啊白白」


「我也是」


白敬亭第一次觉得连着几天加班是件痛苦的事。

以前工作忙,忙多了还感觉自己颇有成就感,生命也有个确切的目标,对于真相的追求,对于犯罪事实的痛恨,让他能够不用沉浸在悲伤黑洞深渊,如同一个正常人那样过日子,会笑会怒,只是少了其中部分的情绪感知器,规律的日子,使得他不用去正视自己的伤痛,日日上班,下班,回家,见朋友。


别人都说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疯狂的。

他也是这样的心情。

不敢相信,吴映洁就像是从魔法世界出走的首席女巫,光光只是笑,只是一句瞎闹,都能让他活成真实的自己,稳稳地踏在地上,打开心房接受自己能拥有幸福的可能。


她很想见他,白敬亭挣扎了许久,才在假日的班表上填了休假。


「周末见面吧」


杀人犯的新闻热度还没过,警方刻意隐匿了被害人尸首遭到分尸的过程,媒体仅能得知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案件,其他资讯一概封锁。局长这样下令是有原因的,其实白敬亭也赞同,一方面是避免群众模仿效应,另一方面是会担忧出现恐慌反应。


迟迟无法定罪嫌犯,白敬亭也考量社会中潜藏的风险,担忧犯人会在调查期间二次下手,造成媒体的关注度提升,而这关注度更近一步以后,犯人也会变本加厉的犯案,甚至追求残忍的表现,只为谋求被看见,被仰望,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亦或者,像犯罪学家说的,对某些人来说,杀人反而是一种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

这种犯人是白敬亭觉得最危险的那种,毕竟连死都不怕的人,比不定时炸弹都令人心惊,也心痛。


吴映洁在电话这头甜笑说好,白敬亭摊在床上,几乎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他有预感,自己今夜大概能脱离那场恶梦。


--


忙完了MG大学的X教授论文失窃案,她手上拿着一杯奶茶开开心心的往王鸥的课辅班走,傍晚的阳光不算刺眼,仅仅只是红色的背景,都能在太阳的映照下,成为早已扑满万千色号的神仙调色盘。


她走进课辅班,里头一惯的温馨热闹,小孩的哭闹声和王鸥的教学声重叠,她不厌其烦地去教导那些学习能力差些的孩子,同时也允许小朋友就是会在她分心时去像个孩子一样闯祸。 ,


王鸥曾经跟吴映洁说过,这些课辅班的孩子,早就不是孩子了。有些四五岁就学会做饭,有的小小年纪就要去保护被爸爸打的妈妈,有的父母双亡,自己单独一个户口,有的是爸妈从更远的山上接下来的,可偏偏父母都在打零工赚钱,小孩只得学会提早成熟,拒绝在学校念书,有些时候只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罢了。


「hi大家好呀」


吴映洁从门口探头,确认没有干扰王鸥以后,开开心心的凑到小书桌边,跟几个在埋头写作业的孩子打招呼,


「老师,小茹不见了」


做在坐前排,穿着粉色纱裙的小女孩意识到班上少了一个人,认认真真的举手说出这个发现。王鸥一听,赶紧抬头视线去搜,却发现孩子没在教室里,这个发现可震慑了在场的两个大人,它们很快地做出决定,由吴映洁出去找,王鸥继续照料这群无辜又令人心疼的孩子。


--

吴映洁走出课辅班不久,没想到,就找到人。

那画面是肖洒轻扶着小女孩的肩,陪她坐在课辅班教室外头的长椅上。孩子脸上泪痕刚干,胸前的白衬衫上有色笔沾染上的污渍。


「来,没事了,去找鬼老师说」


肖洒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她抹了抹脸颊,点点头,起身跑到吴映洁面前。几乎是一秒,吴映节就蹲下了身子,与小女孩平视,拉着小女孩的小手,以最温柔,但足够清晰的语调缓缓的询问来龙去脉,没有丝毫不耐或是伪装。


肖洒站在小女孩背后,看着这一幕,内心一阵酸楚。

脑袋里冒出一个令人心酸的念头。


「如果更早遇见她就好了」


他乌黑的双瞳在夕阳映照下,成为琥珀的深邃,肖洒不是没想过,或许在某个平行世界中,自己跟吴映洁会是令人称羡的一对俪人。他会疼她爱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她,换取女孩同等的爱,如那幸运的男人一样,能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亲吻她,拥抱她,送她回家。


吴映洁去课辅班后面的小仓库翻出二手的白衬衫,抖落了灰尘以后拿给小女孩换上,接过那沾染了脏污彩墨的学校制服,她自己亲手帮那小女孩洗了干净。


如果她没记错,小女孩父母都因为挖矿死了,跟着失明的爷爷相依为命,一老一小,靠着社会补助金过日子。如果她不帮她洗衣服,估计隔天去学校她还要被同学笑。今天她从课辅班偷偷跑出来,也是因为被同学笑得心里不舒服。她的家庭状况,让她比一般孩子更加敏感,偏偏年纪太小,她除了逃走以外没想过别的方法,甚至是求助。


「小茹,以后有什么困难,要记得跟王老师还有鬼老师说,知道吗?」


见小女孩噙着泪点头,吴映洁又心疼的抱了抱她,才将人送回教室门口。


「谢谢你帮忙陪她,幸好没被坏人拐走」


吴映洁走去坐在肖洒旁边的位置,脸色尴尬的道谢,顺便开了个玩笑,不过肖洒似乎没有太介意,摇摇头,沉默着。他觉得此刻的宁静很好,半点噪音干扰都没有,他的世界在此刻,依旧只装满了她灿烂的笑,无须言语。


「那你慢慢坐,我先进去了」


又在外头待了一会儿,吴映洁听见教室里头声音又大了起来,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肖洒叫住。


「那男人看起来挺好,照顾你吗?」


他估计都没料到自己说出这句话语气有多么苦涩,连听的人都感受到答话的艰巨。


「嗯,还行」

「你也早点回去吧」


吴映洁虽然无缘与他交往,可也不忍去刻意触碰俩人之间的暧昧和失望。关上教室门之际,她回头对上肖洒那写满了遗憾失落,却依旧带着坚强的瞳孔。她不敢安慰,更不知怎么安慰,她不过是另一个令他失望的女人罢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暗地里咒骂自己的不信任。

肖洒今日一见,又恢复了当年高中校园里好看温柔的少年气息,恬静懂事,善良得能因一只小狗的离世而红了眼眶。


女孩叹了一口气,内心无限感慨。

她想,或许自己真的误会他了呢。


--


白敬亭隔天一早就发烧了。

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一个月几乎没怎么休假的办案工作,他脑袋昏昏沉沉的躺在自家床上,爸妈担忧的进房看过两三次,白敬亭考量爸妈年纪大,身体不怎么硬朗,明明自己身体很不舒服,也忍耐着不说。


吴映洁也是直到傍晚通电话,才从白敬亭沙哑的嗓音发现他病了。无论如何她都想奔到他身边照顾,虽然她跟白爸白妈还没正式见过面,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时机。白敬亭在电话这头还不知道女孩要来,内心除了被案件占据之外,还有太多太多不能见她的难受。


准备了一些礼物,感冒退烧药,还有一些营养捕及品,她像是惊喜那样,忽然出现在白家门口。

白妈开门的瞬间,光是看到那满头粉毛,即刻就明白了女孩的来历,倒是白爸一直偷偷的侧在白妈身边询问各种大小事。


白爸白妈对她似乎寄予厚望,相处见面也没怎么刁难,她们更是在晚餐过后两人牵着手就说要出去看银发午夜场电影。吴映洁局促不安的送走白爸白妈,开了白敬亭的门,发现他睡着了,床头开着小灯,厚被子在初夏时节奋力加温,却也没能给他闷出半点汗来。


吴映洁放轻了脚步,坐在床边,退烧药放在床头,她随手帮白敬亭把毛巾换成刚拧过的。就着小夜灯的光,她认真的看他的脸蛋五官,沉醉出神。


白敬亭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床边轻轻的动作。他睁开模糊的双眼视线,看见的竟是自己镇日挂念的可爱女孩。男人以为是梦,在梦里无所顾忌地拉过女孩的手腕,自己的身子往后腾出一个空隙,几乎是须臾之间,吴映洁连尖叫都没能来得及喊出来,就被发烫的白敬亭抱在怀里,幸好她平时身子够冷,高低温综合之下,白敬亭逐渐感觉到自己与现实世界的连结。


「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瑟缩在自己怀中的女孩,欣喜不已,眼角都遮掩不了逐渐胀满的幸福感。


「来照顾你啊」


她原本想伸手去拧他脸,胡闹一把,结果却被他脸颊隐隐的胡渣扎手。


「好,直接住下来行么」


白敬亭用手包住女孩细嫩的手掌,眼底有些心疼,话说得半认真半玩笑,吴映洁乍听之下也不知怎么回应,只是哼哼两声,作为意义不明的一种撒娇方式。


说是照顾,她还真的哄着不爱吃药的白敬亭吃掉了白妈准备的退烧药,代价是他得抱着她睡一会儿。

不知道是退烧药太有效,还是这几天噩梦总是在失去她的恐惧中打转,今天抱着她睡,白敬亭没多久就睡着了,呼吸安稳沉静,长睫毛在眼下制造了阴影,皱了好多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面容安详的模样,就像是个枕着云朵入睡的希腊神祉,可能是爱神邱比特,或是任何一个天使那样。


得天独厚,令人心动。


上一次睡这张床,两人还只是连普通朋友都称不上的关系,没想到这次再上这张床,已经是亲密无间的男女朋友。她是收回了看他的视线,闭上眼睛,轻轻倚在他胸膛,听见那渐趋平稳的心跳声。


一张床,成为了不完美汪洋中的孤岛。

他们是孤岛上的兽,无视风雨紧紧相拥,在自成的宁静宇宙中,因彼此而心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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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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